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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抿着嘴:“那我们有证据吗?要跟处长申请搜查令吗?”
祖天漾突然噗嗤地笑出声:“别傻了季组长,我讲鬼故事你都信,你怎么那么好玩啊哈哈哈哈哈。”
季言简直忍无可忍:“祖天漾!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我没有时间跟你逗着玩,我们耽误的每一分钟都关系到那俩个孩子的命!
明天我就去跟处长说,我们没有必要合作,我不想再跟你一起调查。
我们各干各的!
你也可以在宿舍睡觉,只要你别出现在我面前,别再跟我说话!”
季煤气罐说炸就炸,好在小饭店里人不多,并没有引起围观,小服务员看到他们吵架,吓得不行,抱着热水袋也不敢看电视了,躲在角落里直啃指甲。
祖天漾见他炸了毛,反省了一下自己,他伸手给季言倒了杯水:“别别别,错了错了错了,消消气消消气。”
季言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这顿脾气发得有点不合适,毕竟大家只是刚刚认识没几天的同事,但是火被拱起来,一时间实在变不过来脸,他站起身:“我先出去透透气,你慢慢吃。”
季言走了出去,靠在车上,西北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他搓了搓脸,从兜里掏出颗烟点上,得罪了祖天漾,回去免不了又要被处长批,他也无暇顾及了,又是一天过去了,他的压力越来越大,国家严打的口号越来越响,这起案件成为典型,所有人的眼光都关注着他。
上面每派个专家下来,就要带人重新问一遍人,来回来去重复这些无用的步骤,别说那些知情者渐渐觉得厌恶,季言也对这些形式不耐烦的很,这些无用功,只能让案子拖延的时间越来越长,他想起那天李强两口子对他的谩骂,想起周围人对他们的议论纷纷,想起受害者家里如今的惨状,想起照片上两个带着天真烂漫笑容的姑娘,心里面一揪一揪的疼。
季言垂下头,就算上面不一遍一遍来人,他也不知道要怎么破案,两个姑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一点线索都没有,如今这个案子已经在风口浪尖上,他却一点头绪都没有,季言一拳砸在红旗的车门上,碰地一声,车门很快瘪进去一块。
人的愤怒,多半来自对自己无能的无可奈何,季言咬住嘴唇,刚想再补一拳,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别别别,真打坏了,明天就得走着查案了。”
季言没说话,他觉得他应该跟祖天漾道个歉,但是他怕张开嘴又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扔掉烟头,拉开车门准备送祖天漾回去。
祖天漾摁住车门,伸手:“跟我一根?”
季言出了口气,从兜里掏出烟,递给他了一根。
看得出祖天漾很少吸烟,他吸了一下,咳嗽了两下。
季言看了他一眼,低下头。
祖天漾眯着眼睛,看着天上若隐若现的星星:“没那么糟糕,”
他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来,烟雾和水蒸气盘桓在他面部的位置,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只是觉得包立柱这么充分暴露自己对村长和王寡妇的怒气好像有点不合情理,他显然知道那个山洞,又一口否定自己去过那里,我觉得他是想隐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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