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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说。”
岳维仁闭了眼,又睁眼:“好……”
他立在门前,向我露出一个寂寥的背影:“你抗日的时候,想到有今天吗?”
“……什么?”
“当初与倭作战,你死且不惧,今日却做出这样苟且之事。
你究竟是怎样思量,我不明白。”
“……”
“从前,有人说,你出身不好,我从来没放心上。
能干革命的,出身不好,又算得了什么?可我今天却怀疑了……”
“……”
“你娘是从良了,你怎么不从良?”
看着空空的门扉,我从衣柜里拿了衬衫和大衣,穿戴好了,自己出门,往天台上走。
还记得很小的时候,家里暗沉沉的,我就喜欢立在堂门外看天。
天台高处,架着许多通讯的机械,写着“禁止进入”
牌子,布满了铁丝网,我轻轻一跃,便翻了过去。
走到天台的尽头,坐在边缘的地方,将脚荡在空中。
我仰起脸,像一个少年一样地望向蓝天。
不知道坐了多少时候,身后却忽然掠过一阵窸窣的响动。
我回头,视域中却仍是空空如也,只有“禁止进入”
铁牌在轻轻晃动。
“谁?”
没有人回答。
只留下风声。
我翻身下了露台,向那铁丝网密集的地方走去。
却见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印着一双轻轻的脚印。
有些疑惑地搜索了四周,还是没有人。
仰头看上面架好的发报天线,在一排排整齐的德国造中,却有一台隐在一旁,上面残着有意被刮糊的细小文字,让我睁大了眼……
又在周围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那人留下的痕迹很多,应该不是第一次了,但我还是看不出头绪。
想了想,便坐电梯下了楼,一步一踱地走到岳维仁的房前,敲了门。
岳维仁开门一见是我,便别过脸要去关门,我将脚卡进去:“天台上,有根天线挺奇怪。
日本造,还故意刮花了。”
岳维仁睁大了眼,衣服都来不及披,径自推开了我便要往电梯上冲,又在半路回头喊我:“去前台打电话!”
“……”
“军统上海站的电话,快啊!”
不久,特工人员都带着设备到了,岳维仁站在天台上,对着一片灰尘,只留下一个圆的形状,还有许多空的脚印,转头对我们说:“已经被撤走了。”
岳维仁将手捅在裤兜里,往楼下走去,转身道:“走吧,下面交给专业人士,我们回去把报告写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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