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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年的那年随父亲返乡,住的便是这里,我自然是知道的。
但是我没有动它,也没有声张,把它放回原处了。”
“我住在这间屋子里曾经遇到过鬼戏。”
“你总有天也会看到的,我只能说这间屋子最后的一个主人并不是周梓言,而是周梓旬。”
“这根柱子曾经撞死过人,所以,别往墙角看,明白了吗?”
“都告诉你的话,你还不哭死。”
“淇年,这宅子是受了诅咒的,我怎么能牵累你呢?你不喜欢这里,有些事还是不要太深究吧。”
“难怪你越来越容易受到影响,我怎么忘了你与这宅子还真是血脉相承。”
“淇年,我很抱歉,我突然想到,或许本不该让你来的。”
哪怕恐惧,哪怕担忧,还是要用冷淡的漫不经心的语调来述说。
这便是周淇生的温柔吧,因为不想那个远道而来的傻乎乎的堂弟害怕,于是把自己的情绪偷偷隐藏起来,把温柔也不动声色地藏在冷淡和戏谑的背后。
可是,究竟是为什么呢?周淇生在担忧害怕什么呢?周淇年叹气,自己也惹他忧心了吧,今天的他看起来异常疲惫。
9
9、捕风捉影...
夜半的风扰得门窗隐隐作响,周淇年被冷醒了过来,一个人睡在宽大的床上想起另一个人的体温真是有点寂寞。
因为害怕夜半晃动的灯影,今夜周淇年特地吩咐芳叔熄了门口的红纸灯笼。
可是此刻他扭头向窗外看去,却见光影彤彤,雕花的窗格一片狰狞的纹路。
周淇年微微地皱了一下眉,瑟缩了一□子,感觉寒气从四周慢慢渗出,今夜似乎特别冷。
轻轻转身,他又僵了半晌,周庭兰的牌位在他的身下,冷硬得硌了他一下。
于是因为赌气而遗忘的可怕记忆又冒了出来,周淇年紧张地攥紧手心,又往被窝里缩了缩。
半梦半醒间,周淇年似乎听到铃铛细碎的响声。
“庭兰,庭兰……”
温柔的声音在唤。
“唔……”
周淇年翻了个身。
“庭兰,莫怨我,都是你自己的错……”
“庭兰,你还是死了好呢……”
朦胧间,周淇年感到一阵窒息,冰凉的手指在颈间带着决绝而模糊的温柔。
他艰难地睁开眼,只看见乌黑的发丝,幽幽的冷香在鼻端。
他本能地挣扎起来,却发不出声响。
“庭兰,梓言……”
那声音在耳边叹息。
周淇年蓦然瞠大眼睛,这声音是住在西厢房第一夜便听到的。
他猛地挣扎起来,喉咙里挤出破碎的三个字:“周……梓……旬……”
轻轻的笑声,又是一阵细碎的铃声,衣料的摩挲声渐远,周淇年感到颈上的手放开了,他剧烈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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