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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雪息呵气吹了吹自己冻僵的手指:“他来硬的是因为我不肯软。
只要我放软态度,好好叫他一声爸,答应平时和他保持联系,没事过去陪我奶奶吃个饭什么的,他也愿意软化下来,顺着我,不强迫我去留学。
至于结婚生子什么的,那都是多少年之后的事呢,我们先糊弄过去,以后毕业工作了,事情好解决得多。”
简而言之,只要关雪息低头“当儿子”
,关靖平就不是问题了。
陈迹听完却没有高兴起来,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关雪息,这两天我一直在想,你和我在一起能得到什么帮助。”
关雪息不明所以,陈迹道:“我的出身是弱项,本来就不能给你什么。
但至少我不能当拖累,你想做什么就做,别因为我有后顾之忧。”
关雪息不悦道:“你被关靖平洗脑了?”
张口“出身”
,闭口“拖累”
,下一句是不是“配不上”
?
陈迹却道:“跟他没关系。”
直白地剖出心里最自卑的角落,让陈迹有些难堪。
他的声调很不自然,但还是坚持说下去:“那天我听你说跟家里出柜了,其实很高兴,我就喜欢你随心所欲不低头的样子。
——别去求关靖平,我有办法解决。”
关雪息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烧得更厉害了,讲话带着浓重的鼻音:“你有什么办法啊?”
陈迹道:“我怀疑他在拿莫须有的事情,故意恐吓我。”
关雪息一愣:“什么意思?”
“那天晚上他说,我以前那个家暴犯后爸一直在寻找我和我妈,如果被找到,我们要有大麻烦。
只要我肯听他安排,他就帮我解决这件事。”
“……”
原来关靖平是这么说的。
他总是这么擅长言语包装,竟然能把威胁讲成“帮助”
,无耻至极。
“我觉得不对劲。”
陈迹说,“这几年我和我妈虽然有意躲避,但如果那个人真这么执着地找我们,也不是完全没线索。”
关雪息明白了:“事情过去好几年,要找早就找到了,不会等到今天。”
“嗯。”
陈迹在走路,关雪息听见了他的脚步声,“所以我觉得关靖平只是恐吓我,让我知难而退……还有一种可能,如果我不听话,他就买通那个家暴犯,教唆对方来找我们。”
“这是最坏的猜测,也许关靖平不会无耻到这一步。”
陈迹默然几秒,“但我不敢拿我妈去冒险。
她之前过得很没安全感,这两年才乐观了些。
如果又被缠上,那些‘不犯法’的骚扰手段多得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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