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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吊陈迹的胃口都不需要抛饵,陈迹什么钩都咬,目光从电视屏幕转到他身上,眼底有藏不住的光亮,那是极力克制也不禁摇晃的心神。
“当然不是因为你可怜。”
关雪息忽然将下巴垫在陈迹的右肩上,极近的距离下盯着他的侧脸,正对他的耳朵说:“是因为你听话,陈迹。
你和我的每一个朋友都不一样,他们和我是平等的,你不是。”
“……”
陈迹愣了下,关雪息轻声说:“你想和我交朋友,喜欢我又怕我,天天跟着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主动给我做饭,洗碗,被我刁难也不生气——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这是夸奖还是责骂,陈迹竟然分辨不出来。
关雪息说话时的热气全扑在他耳朵上,烫得他注意力难以集中,听觉时不时地失灵。
关雪息很自然地把这种表现也当做他怕自己——总是颤抖,躲避,躲完再重新贴上来,周而复始。
“你这样对我,上赶着被我揉搓,都把我带坏了。”
关雪息倒打一耙,很严肃地说,“就算我欺负你,也都怪你。”
“……”
陈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惯于用来威慑旁人的冷漠在关雪息面前毫无作用。
他明摆着只有一个诉求:和关雪息在一起。
除此以外,怎样都没关系。
关雪息看穿了他,却又不太懂他。
以至于他们根本没法真正触及彼此的内心,坐下来好好交流,只能东风压倒西风,或是西风压倒东风。
关雪息既要当东风,也要做西风。
他很记仇,忽然抬手捏住陈迹的脖子,像陈迹对待他那样,扼住对方的咽喉,轻轻摩挲了片刻。
陈迹果然反应很大,浑身肌肉紧绷,连头发丝都在颤抖。
关雪息贴在他耳边道:“你不是我的朋友,陈迹。
没有朋友会像你这样没有底线地给人当跟屁虫,小狗,奴隶。”
“……”
“没错,你是我的奴隶。”
关雪息发现自己说得非常对,这个词完美符合陈迹在他面前的形象。
最重要的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陈迹的心态,和对待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了。
他总是控制不了自己,丧失风度和礼貌,故意为难陈迹——即使只是口头上的为难。
看陈迹露出不得不顺从的表情,做哄他开心的事,他就身心舒畅,感觉自己赢了。
他的快乐建立在陈迹的不快乐之上。
就像一个恶劣的奴隶主。
这样不好。
可陈迹偏要待在他身边,赶又赶不走,他有什么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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