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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陈迹比关雪息见过的所有同龄人都成熟、锋利,但他身上偏又有一种低龄才有的傻,或者说某方面思维方式简单,显得他很钝。
一个人很难同时做到既锋利尖锐,又钝感十足。
陈迹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人。
关雪息看得投入,但煮面是个简单活儿,没有太多花哨的步骤,陈迹很快就弄好了。
面条煮得软硬适当,盛出两碗,一人一颗荷包蛋,撒上葱花,浇上汤油,香味顿时扑鼻。
关雪息率先尝了一口,不吃还好,吃了才感觉到饿。
陈迹却迟迟不动筷,只看着他吃,酝酿半晌,突然说:“关雪息,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
“你怎么看待,那什么,同……”
陈迹的话音中途止住,不确定该不该说完后半句。
“同什么?同学?同桌?”
关雪息直得令人发指,完全没往那方面想。
可能是因为追他的女孩实在太多,他常年浸在那种“正常”
环境里,提到早恋二字,想起的都是长头发穿裙子的可爱女孩。
他身边的直男朋友也太多,什么玩笑都开,两个男的亲嘴也没关系,毫无分寸感。
以至于关雪息想破头也想不到“同性恋”
这个词。
这三个字和“少年犯”
一样,对他而言都那么遥远又陌生,像另一个世界的东西。
他很是茫然地看了陈迹一眼:“说啊。”
见陈迹又哑巴了,关雪息有些不高兴,皱起眉道:“你喜欢吊人胃口的毛病究竟什么时候能改?”
陈迹轻咳一声,面无表情道:“算了,我下回再问。”
关雪息:“……”
每人一碗面下肚,餐后又是陈迹主动收拾。
关雪息刚因为他不肯好好说话而生的气,在看见他低头洗碗的表情时就消了。
陈迹阴晴不定,气焰也时高时低。
其实他没什么表情,却莫名地显得乖顺可怜,像一条被主人遗弃的小狗,而且他知道将来也没人会捡他回家,所以心平气和,一声都不叫。
收拾好厨房之后,他跟关雪息道别:“我走了。”
话虽如此,他走到门口时,却回头看了一眼。
关雪息有点无语:“不想走就别走。”
“……”
陈迹脚步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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