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卓说:“那你心中,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人选?这些年来你在京中见了这么多名媛淑女,总该有点底儿才是。”
朱毓昇摇了摇头:“我哪有心想这个。
再说了,门第越高,反而越不是良配。
你又不是不知道本朝的风气,那些高官之女我是不会要的。”
本朝旧例,为防止外戚专权,王妃皇妃的母家都无需过于显赫。
连如今掌管六宫的詹太后,她娘家本来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州罢了。
当今皇后之位空悬,不过那几个得宠的妃子,也都是低级官员的女儿。
说到底,还是那位当了三十年皇帝的至尊,不甘心被别人辖制分权的缘故……
萧卓又笑着说:“那你没想过要娶个什么样的妻子?”
或是……皇后?“温柔的?贤惠的?能干的?”
朱毓昇没有回答,萧卓也没有再问下去。
难道,表弟真的对那个小姑娘……还是念念不忘?
那时她才多大啊,十岁还是十一岁?
朱毓昇确实没想过自己要娶个什么样的妻子。
他见过的名门闺秀、美貌宫女不知凡几,但还真是没一个能给他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
这么长时间以来,在他心中能够留下印子的,也只有那个,他亲手送过她一枝桂花的小姑娘……
在宫里的日子有多难熬,简直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
每当朱毓昇遇到事情让他感到失望、沮丧和痛苦的时候,他都会把当年芳菲送他的那幅书画拿出来看一眼。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这四句诗,就像是暗夜中一直默默燃烧的长明灯,为他照亮了这座冷酷的深宫。
萧卓说,她的未婚夫婿是个温文尔雅的少年人……那就好。
若是那些粗蠢的男子,怎么能配得上她这般蕙质兰心的奇女子?希望他能懂得她的好,好好珍惜她……
至于自己,也许就要在她的人生中慢慢淡出了。
芳菲并不知道陆月思夫妻还在心心念念想谋夺“陆寒的产业”
,也不知道遥远的京城里朱毓昇还在思念她。
她发现,自己“受陆寒所托照料佳茗居”
的事情在秦家曝光之后,给她带来了意外的好处,就是她能够更加光明正大地出门去佳茗居理事了。
为了安抚秦家的人——尽管她是万分的不乐意,她甚至带着一向不太亲厚的芳芝、芳英两姐妹出去应酬了几次,让她们在一些富贵人家面前露了露脸。
这次让步的效果是明显的,因为不久就有人家来向这两姐妹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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