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得不甘。
前些天,不小心撞见了被驱赶的某位侍妾趁身旁看守的侍卫没留神,偷偷跑回王府前院找王爷,却连后院也没踏出,就被侍卫捉了回去,一个小女子被几个孔武有力的侍卫押着,粗鲁地塞进马车。
水弛见过那位侍妾,她曾经是那么意气风发,得尽王宠,一曲水华颂舞技高超,艳压了整座小仲安王府,在北国,稍微有点才情的女子都是不屑与别人攀谈,所以,王府内,除了易仲,她对人素来不冷不热,面对其他侍妾与歌姬,眉宇间更显高傲与矜持。
仿佛她与她们从来都不是相提并论而存在的对象。
可就在被赶出王府这一刻,她不依不饶,全然不顾别人惊诧的目光,先是降低身份委曲求全地去痛声哀求,哀求达不到目的,就抛开了自身的矜持以及建造多年的形象,指着面前的侍卫大吵大闹。
记得那日王府后门的风特别大,被侍卫钳制住的一身狼狈的侍妾,她抑不住的泪珠在飞,头发凌乱,满头耀目的朱钗在飞,象征着她舞技超群而特制出来的衣裙似感染了主子挣扎的情绪,那抹鲜艳的红,在半空不甘地叫嚣飘荡。
可是,再不甘也只能屈服。
易仲决定的事情,从来用不着估计别人是否不甘,他只需要考虑自己乐意不乐意。
从前的小仲安王,乐意为了自己,收下一大群美女歌姬来充盈自己的后院,如今的小仲安王乐意为了一个女人,一个自从消失了之后到现在还不知去向的女人而解散后院。
痴情的王爷(3)
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一切,只看他的意思,他乐意不乐意而已。
在找不到命定那位之前,遇上的一切女人,再好,再没,亦不过是给男人人生添色的调剂品,一旦他们找到了,之前的女人就是脏了他们人生的颜色,一切脏了的颜色,就得擦掉。
所以,现在,连她也得擦掉吗?
哀,莫大于心死。
其实从宫离飒失踪了,他为此问责柴可的时候,她就已经心里有数了,隐隐也猜到了以后自己的去留。
然而,还是高估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只能是她,是吗?
不是她,就不行是吗?
她不懂为什么世间这么多女人,他偏偏只执着于宫离飒一人,难道是因为她的美色?不对,宫离飒被他囚禁这么长时间,如果是沉迷于她的美色,他早就沉迷了,那犯得着等到现在。
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沉重,“……那王爷要水弛死吗?”
易仲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稍纵即逝,太快了,完全不给她捕捉到的机会就消失,入目的只是他僵硬铁青的脸色,仿佛她问的问题是在挑战他王爷的权威般。
其实,可以的话,她倒愿意一死,死在他手下,总比苟活于这个世上,看着他万般宠爱另外一名女子,却连眼尾余光都不屑投放到自己身上一眼来得痛快吧?
这样想着,水弛稍稍抬高下巴,闭着眼,故意忽略他的阴鹫与残酷,脑海想的全是两人过往柔情蜜意,曾经,他亦待她好过,即使比不上待宫离飒的好,即使只是镜花水月一场真实却也虚伪的假象,即使那是用了她全副心思才换得他一丁点儿回眸,也足够她回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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