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头,不敢去看蜀王锦的眼神。
但是下一秒,我看到了一角大红的衣摆——那是蜀王锦最爱的红色。
他将我扶了起来,说:“陟南,别这样,孤会心疼。”
我一愣。
他将我背上的荆条全部抽出扔远,拉着我的手一步一步地进入他的寝殿。
他和我说:“陟南,一场败仗而已,无妨,孤都不在乎。”
我想解释,但是我刚刚一张口,他便抵住了我的唇。
他说:“孤说了,无妨,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当时不明白这个动作究竟是意味着什么,但是许久之后我才恍惚间有了些许感觉。
那时候他已经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蜀王锦,而是在战败之后降了游雍,成为了游雍朝廷中一个败军战俘。
好在雍王溯没有折辱主公,他派主公去治理黄河,季锦对这项任务没有表达出反对的意思,反而兴致勃勃地拉着我去找人治河。
蜀地多水,治河的事他有经验。
季锦从蜀地找了好多工匠来,虽然黄河的水治理起来比蜀地的那几条江难得多,但好在游雍很大方,只要是季锦开口说要治理黄河,白先生给钱都很大方,要多少给多少。
每次我陪着季锦去要钱,都能看到掌管户部的官员看着我们的目光都在冒火,像是恨不得扑上来砍我们两个败家子几刀。
没到这个时候,季锦总是会挑衅地冲着他们笑,像是在嘲笑他们的无能狂怒。
我忍不住劝:“殿下,我们要不要别这么嚣张?”
季锦嗤笑我:“你怎么这么怂?当年孤身入蜀当细作的时候,孤还以为你不怕死呢。”
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扶住我,顺便嘲笑我:“瞅你这点胆子。”
我目瞪狗呆狗瞪目呆,觉得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
“殿下,你,你早就知道?”
“不然呢?”
他瞥了我一眼,“一个明显读过书的人却是个樵夫,还出现在了孤回锦官城的必经之路上,恰巧在孤遇到土匪的时候突然出现——这么多巧合,孤怎么当成巧合啊。”
我顿时无言。
许久之后,我才问:“那殿下当初为什么还要给我那么多的信任?”
又让我打氐人,又让我打游雍,给予我兵权,给予我见止,还有那无穷无尽的,让我为之心神不宁的信任。
“还能为什么?见色起意呗。”
他说的满不在乎,我却又一次差点摔倒。
我磕磕巴巴地问:“啊?”
季锦突然抓住我的下巴,倾身吻住了我的唇:“见色起意,不懂吗?”
番外十五
南方卑热,丈夫早夭,这是在几百年甚至几千年后都对长江以南的大片土地的刻板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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