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辞叹了口气,道:“是为师。”
容貌或许一时难以分辨,气质却是一下就可以分出来的东西。
林长辞座下的弟子经过他指点,或多或少都熟悉他的气息,这是旁人做不得假的。
到了这会儿,几人才真正反应过来,师尊没死,面前的师尊是真的,不是她们的梦。
不等鹤拉开竹门,她们纷纷跨过竹篱笆,哭着去抱林长辞。
有的脆弱些,抱着抱着便开始泣不成声,泪水把林长辞肩头打得湿透。
林长辞一个个地摸了摸头,仿佛又回到最初将她们收为徒弟之时,见几人哭得如此心酸,心里浮起淡淡的愧疚。
这十年他的确清净够了,却累得弟子们满腹伤心。
待哭也哭过,抱也抱过了,顾及林长辞的身体,温淮把人都赶到回廊中,垒了石壁生火,一行人在廊下拥着火堆围坐。
“师尊,你在此处已多久了?”
“此处寒冷难捱,天远地偏,为何不告知我们呢?”
“师尊,我见你气虚体寒,是不是当年留下的病根?”
众人正七嘴八舌地说着话,面上还有未干的泪痕,门外忽然进来一名提着蒲团的少年。
“师父。”
林容澄不过上山吐纳半日,回来便见着这么多人,惊呆了:“你们是何人?”
若华立刻擦了擦眼中泪水,收拾形容,问:“师尊,这位是?”
林长辞对林容澄招招手,唤他过来:“他唤做容澄,是我在山中收养的孩子。
容澄,这几位皆是你的师兄师姐。”
林容澄好奇又有些害怕地一一见过,若华还了礼,打量他几眼,道:“既然师尊收下,那我们从今往后便是同门了,我是你三师姐。
不过,容澄师弟的模样,倒是和小师弟年幼时颇有几分相似。”
她把话题引到温淮身上,见他神情郁郁,又想起什么,道:“对了,小师弟,你看样子早已知道师尊在此,为何不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把师尊金屋藏娇呢。”
鹤轻咳一声,道:“若华师侄,这个词应当不是这么用的。”
若华却不管,又问:“小师弟前些日子带回来的小姑娘,也是师尊授意?”
见林长辞颔首,她道:“好哇,师尊与小师弟联合起来瞒着我们,莫非小师弟这几年借着除魔的名义往外跑,都是为了见师尊?师姐,枉我们还以为温淮有了心上人,偷偷给他准备嫁妆……”
“非也。”
林长辞觉得他应该为温淮解释一下:“他也是一月前才遇见为师。”
“那便是师尊偏心。”
火堆毕毕剥剥地烧着,雪气融化,人气充盈在这方庭院中,向来清净的院里变得前所未有地温暖。
几人叽叽喳喳地吵着嘴,外面却忽然喧嚷起来。
林长辞凝神去听,但距离有些远,又有竹林与阵法隔开,喧嚷的具体内容实在听不清楚,依稀听见“飞焱宗”
、“魔修”
、“讨个说法”
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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