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佟阵,佟阵他结婚了。”
池乔终于听明白了,这也算是渣男的最高境界了,这才多久啊,就把婚都给结了。
“结了更好啊,省得你还残存念想。”
“池乔,你不懂。”
盛铁怡弃了酒杯,直接拿瓶子开灌了,“我每天就在阳台上看他,就这么看着他就心满意足了,我没想着要怎样,真的没想过,我知道我们不可能了,但是为什么不能让我留个念想?为什么连一个念想都不留给我?”
“那你怎么知道他结婚了的?”
“他敲我家的门,就在门口跟我说,我结婚了,希望你以后不要来骚扰我。”
盛铁怡说到这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靠!”
池乔忍不住彪了一句脏话,肚子里全是对佟阵的腹诽,但看了盛铁怡的神色,知道说出来也只是徒惹她伤心而已,喝了一杯酒又活生生把那些骂人的话吞了回去。
这世间的事就是这样,什么破镜重圆,守得云开见月明都是些安慰人的话,一个女人不管是娇羞无力如一朵安定乖巧的花朵,还是强悍如盛铁怡把自己长成了一棵向内生长的木棉,一辈子那么长,总会遇到一个人渣。
池乔跟盛铁怡的友谊看似很淡却是浓到了极致的淡然。
盛铁怡那样的女子,不八卦是非,清朗凛然,仁义理智,所以面上看去总是冷冷的。
这样的女子看上去冷静自持,实则内心柔软不堪一击。
彼时,很多事都像是普通至极,看不出任何端倪。
即使事到如今,翻开旧账,竟找不出错在哪里?错在哪呢?无非是一场你情我愿,你追我逐。
这世间,并非所有的爱情桥段都可以拿来翻拍成苦情剧,就像盛铁怡爱上佟阵。
喝到最后,大半的酒都进了池乔的胃,但醉得一塌糊涂的反而是盛鉄怡。
池乔把盛鉄怡送回家再回去的时候,已经快要凌晨三点了。
“你还没睡?”
池乔一开门,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覃珏宇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好像她出门前他就是这样一个姿态。
“喝酒了?”
语气很平静,这几个小时莫名其妙的心慌焦灼意乱烦躁都被刻意压制在平静的语气之下。
“嗯。”
换了鞋,池乔径直朝浴室走,一身的酒味,真是何苦来哉。
“池乔,我想跟你谈谈。”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累得很。”
砰的一声,浴室门关了。
覃珏宇捏着手机的手紧了又松,鲜长安回来了,所以你才出去的对吗?
可惜这句话,一个人没有问出口,一个人也没听到。
感情里的事情不能像放在显微镜下的草履虫,追根究底,纤毫毕现,可是今天晚上的覃珏宇突然就没了自欺欺人的勇气,再也不愿意睁一眼闭一只眼任由自己这么浑噩下去了。
他跟池乔,池乔跟鲜长安,他就这么翻来覆去的想着,每一个细节,每一个不确定,都在显微镜下无处可藏,那份看起来笃定的底气就这么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今天晚上得到的信息足以让他把自己相信的那一切都翻了一个底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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