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茗眉抿抿唇,话己至此,还有什么好说下去的?她是知道程松坡的,他说他不骗她,他就真的不会骗她,所以他说他会回来,那也是真的,至于究竟为了谁——叫也不会骗她,所以他也就不会回答。
她灰心丧气,这一回才是彻彻底底的死透;昨日明爱华的话不过是打成重伤,现在才是致命。
她站起身,走出两步又回头,从包里摸出程松坡这里的钥匙,放在沙发上,再走出两步,方听到程松坡清冷的声音:"
把话说清楚。
"
陆茗眉捏住门把手,想摔门一走了之,终究不甘心,咬咬唇回头笑道:"
你还想我说得怎么清楚?"
"
谁和你说过什么?"
"
谁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里怎么想。
"
"
时经纬和你说了什么?"
程松坡眯起双眼,语音尖刻,"
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
"
时经纬不是外人!
"
话一出口,陆茗眉便知这话不该说,可己经来不及了。
程松坡一甩手,又一团浓重的油彩顿在画布上,光怪陆离的颜色,像张牙舞爪的恶魔。
程松坡冷着一张脸,眼睛慢慢眯起来,怒容隐现,"
不是外人——你和我扯这么多有的没的,不就是因为你已经相信他了么?你现在来问我,不就是为了给我定个罪,让你的选择显得心安理得是不是?"
"
这根本是两码事,你能否认向缅旬政府要求取回你父亲的骨灰吗?你拿《湄公河之春》展出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了,我问你为什么要把它拿出来展出,你还说没问题,其实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对不对?松坡,你现在不是掸邦人,也不属于那个地方了,你有没育想过这些事情如果被人挖掘出来,对你会有什么后果?我记得你说——你父亲很希望你回到中国,为什么你就不能安安心心地完成你父亲的心愿,让那些事情……就让他们过去呢?"
程松坡脸上肌肉微微搐动,死死她抿着唇,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己,良久才一字一句道:"
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时经纬喜欢你。
"
"
我……"
陆茗眉想要否认,却忽然涨红脸,在程松坡面前,她似乎永远没有办法像对时经纬那样理直气壮。
她可以逼着时经纬说蜂窝煤是白的,却无法在程松坡面前肯定地说一句,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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