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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这样子的她如果用相机拍下来,可以取个标题叫《虚弱的夏天》。
就像这个夏天的上海,处处不安。
但她看照片的神情却是缓慢的沉痛。
卓阳紧张地看着她,他思考了很久,还是决定将这张照片送过来。
她脆弱的模样让他很怜惜。
那天,他洗出照片,在报社里一个人看了很久。
那夜的父亲发了大怒,因他的负伤不归,也因他执迷不悟仍为报社去百乐门拍《歌舞升平上海滩》图片专题。
他也发了犟,据理力争。
父亲怒极,扬言要将他房里那些从报社手抄来的禁书一把火全数烧掉。
最后终于无可避免地燃起一场家庭争吵。
他负气出走,在街上彷徨。
不被理解的心思,让他烦躁。
路过霞飞路的绸布店时,他看到了一匹海蓝海蓝的绸布。
他想起了归云。
他买了布,又去戏院打探了她的住所,不想正撞见了她倾诉心底最沉重的痛。
也纠结住他的心。
当夜,他还是回了家。
父亲坐在客堂间里等他,吸了烟,熬着夜。
他不忍,放下任性和骄傲,对父亲说“对不起”
。
父亲欣慰又意外。
他想,和她相比,他父母双全已经是天大的福气。
少年的喜怒哀乐就这样被牵住。
归云小心拂了再拂,呵护照片像珍宝。
“我从来也没拍过照片!”
嘴角一翘,悄悄羞怯,“原来我在照片上这样傻!”
“你在照片上很美!”
卓阳是忍不住了。
归云脸红,岔开了话:“你既做记者也做照相师傅?”
“这些都是实习,我还在交通大学念书,念物理的,业余时间给《朝报》打工。”
原来他是学生,还是个大学生,归云羡慕:“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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