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踝已经肿了,医生略微看了看,便说是扭伤,而且及时得到处理,并不严重。
不过廖维信不放心,坚持拍个片子,确定没有伤到骨头。
又去药房取了药,敷在伤处。
白既明一直低头不语,廖维信喝口水,对他说:“等咱们回S市,再找我朋友给你好好看看。”
白既明摇摇头,低声说:“以前打篮球受过伤,我自己知道怎么回事。”
廖维信太清楚他的性子,执拗劲一上来,只能给自己钉子碰。
想了想说:“那去我那里好不好?你脚伤到了,一个人也不方便。”
白既明仍是摇头:“我回我那里。”
廖维信叹口气,扶着他上了车。
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廖维信放了点音乐,是熊天平的专辑。
自从上次听过白既明唱了《雪候鸟》,廖维信特意买张CD放在车子里翻来覆去地听。
熟悉的旋律一起来,白既明一震,下意识地抓住安全带,脸偏向窗外。
廖维信知道他现在内心矛盾重重,恐怕不太好过。
但是只要自己流露出一点靠近的意思,他会像只受惊的刺猬一样,竖起全身的戒备深深掩藏起来。
有些东西,除了自己,谁也强加不了,外因还得通过内因起作用。
廖维信暗自一笑,没想到中学时那点哲学底子还能用在这里,可见学什么都不白学。
耐心他廖维信有的是,咱们就慢慢磨吧。
如果不是这场大雨,廖维信的万里长征不知还要走多久。
所以说,我是亲妈~~~~
咳咳,好吧,后面那句可以无视。
车子一上高速,这雨就下来了,持续近三个小时,居然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能见度极低,除了近处被路灯映射的密密麻麻的雨丝,和远处无边无际的黑暗,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
廖维信不敢开得太快,进了S城,到处都在积水,到处都在堵车。
等两个人浑身疲惫好不容易到了白既明家的楼下,正是半夜。
廖维信打开车门,顶着大雨打开后车厢,取出雨伞,然后再绕到另一边扶着白既明出来。
楼道里很黑,这种没有物业的旧式小区,走廊里感应灯坏掉报修,怎么的也得拖上个俩三月。
弄得居民们都不愿意麻烦了,反正大晚上的也没人出门。
真是伸手不见五指,廖维信按开手机,暂时充当手电筒,让白既明拿着,自己弯下身背他上楼。
进了房间,廖维信扶白既明坐在床上,到厨房从暖瓶里倒杯热水,递给他:“喝了,快点换衣服睡觉吧,小心别感冒了。”
白既明住在顶楼八楼,实在太高,廖维信全身上下又是水又是汗,早湿透了,估计活了近三十年没这么狼狈过。
白既明见他身上的水不断滴落,瞬间在地面上形成个小水洼,终于忍不住开口:“外面雨太大,今晚住这吧。”
廖维信抬头,看着白既明略显局促地垂着眼睛:“那……我先去擦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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