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他的身体渐渐向一旁歪倒下去?夜妆和陈圆圆同时叫出来:“世子!”
吴应熊圆睁双眼,呆呆地看着一把剑从他的背后穿入,直透心窝,鲜血,一滴一滴一滴地流出来,很快浸透了衣裳。
他困难地转过头去,想看清楚是谁插了他这一剑,却已经再无力气做此种挣扎了!
夜妆和陈圆圆蹲在他身边,连声呼喊着他的名字,他虚弱地握住夜妆的手:“我是真的……喜欢你呀……”
夜妆含泪点点头:“是,我知道,对不起,对不起……”
吴应熊说:“不要忘记我……不要忘了我……”
夜妆说:“不会,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你是我的哥哥,我永远的兄长……”
吴应熊用尽最后的力气睁大双眼,几乎是号叫着:“不,不要,我不要做你的兄长,我不要……”
他的声音嘎然而止,手也变得僵直,终于缓缓滑落下去。
他的眼睛依然是圆睁的,却再也看不到这世上的风景了。
吴应熊,吴三桂的独子,心狠手辣城府极深的人,在临死的刹那却流露了作为人的最后一丝情感。
虽然生前他不是一个好人,我也非常厌恶他,可是他最后对夜妆的深情流露,却让我忘却了他一切的不好,为他唏嘘不已。
文承佑冲上来,抱着我:“嫣然,你没事吧?没事就好……”
寒月霜忽然怒指着他说:“是你,是你杀死世子的,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他武功不高,根本不是你们的对手,不会给你们造成威胁的。”
文承佑淡淡地说:“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谁都不可以伤害嫣然。
谁伤害了她,我就杀了谁。”
我很讨厌寒月霜,哼,她最爱勾引皇上了,我就是不喜欢她。
我为承佑辩解:“像吴应熊这样的人死有余辜,他刚才不是连你也打算杀死的吗?你现在竟然为了一个要杀你的凶手来责怪我的承佑哥,你不是秀逗了吧?脱线!”
寒月霜说:“可是……”
陈圆圆打断我们的话,语气凝重地说:“别吵了,你们闯大祸了,吴三桂只有此独子,爱若性命,他若知道是谁杀了吴应熊,一定会要此人偿命。”
远处传来更火声,我们噤若寒蝉。
这里是云南,到处都是吴三桂的铁骑,我们纵然武功再高,坐骑再快,又如何能够逃脱出去?
皇上从房间里走出来,神色凝重,目光悠远深邃,最危急的时刻总是他最镇定,也是他最有主意。
他一步一步走到文承佑的身边,稳稳站定,深深地凝视着他,一字一句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1)我像一个站在爱情桥上起舞的木偶
房间的灯火,忽然间熄灭了。
死寂,像空气里伸出来的透明绳索,将我们缠绕得透不过气来。
如果说寒月霜的话尚无人可听,皇上心细如发,每句话都举重若轻,那他的话就不由人不相信。
文承佑保持着缄默,身体立得笔直,毫无畏俱地迎视着玄烨的目光。
皇上说:“他这一死,我们都陷入了危险的边缘,这一切难道你会不清楚?”
文承佑依然保持着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他的身上。
猜疑、责备、迷惑……而他却什么都不说,不为自己做任何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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