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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她,像是一年前在床上,给她带上脚铐,轻挑叫她玩具时的眼神;
也像是戳破她的幻想,无奈叫她多些自知之明时的眼神,
苏忱轻不自禁攥紧拳。
久违的、极致的恐惧从骨子里爬出来,让她在瞬间回忆起所有的仇恨和逃避。
男人却已经站起身,优雅的举起高脚杯,轻转手腕,摇晃着迷醉人心的红酒。
然后,突然笑出声。
这种毫无征兆又莫名其妙的笑声引起了全桌人的紧张。
傅先生是喜欢笑的,但大多是克制而恰到好处的微笑,很少这样无厘头的笑,笑得肩头发抖。
苏忱轻看到这个人倾身过来,
他伸手,高脚杯同她桌上的酒杯相碰,发出清脆声响。
又止住笑,
眼神挪至钟昧握着她的那只手上,牙关仿佛紧咬,又仿佛轻飘飘的,字字清晰的落入她耳道:“死而复生,这还不算天赋异禀?”
“世界上除了苏小姐,恐怕找不到第二人有如此通天的本领。”
钟昧实在是忍不下去。
能感觉到身畔女孩愈发紧绷的身体,他也顾不上什么礼仪,直接拉着人起身,跟不远处的庄老先生打招呼:“庄叔,我约了场子,去带忱轻看烟花。”
庄老先生点头,“好。”
傅文琛举着红酒,眼神一瞬不挪的盯着面前两人,看着女孩被男人牵着离开,身影消失在他的视野之内,仿佛从来没出现过。
他坐回位置,许久后收回目光,唇角那抹让人难以揣摩的笑意也逐渐散去。
“其实我觉得,小钟总是挺喜欢苏小姐,但苏小姐好像对小钟总没什么意思。”
旁人终于松口气,开始小声议论:“刚才傅先生说他俩结不了婚,小钟总明显急了,但苏小姐没什么反应,像是毫不关心。”
傅文琛捡起一根没用过的筷子,在指间转,不请自来的加入话题:“当然。”
吃瓜者表情窘迫,“啊?”
“你口中的这位苏小姐,从来都不喜欢莽撞又幼稚的货色。”
男人丢了指间玩弄的筷子,拎着车钥匙站起身,风度翩翩的同众人致歉:
“不好意思,我也有事。
先走一步。”
·
苏忱轻早就已经不再看烟花。
被钟昧牵出来的时候,她还有些疑惑:“你什么时候约的烟花场?”
钟昧道:“假的,骗傅文琛。
我看他一副今天就要在餐桌活吃你的架势,再不带你走,你恐怕要被他吓出心理阴影。”
由于停车位置有些远,钟昧便让她暂时在原位等着。
他去把车开过来。
苏忱轻等在原地。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
她等了将近半个小时,却始终没能等来钟昧的车。
停车场尽头,漆黑车身的迈巴赫突然从拐弯处驶来,车头双灯的白光刺目而嚣张。
苏忱轻原本没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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