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居清雅幽静,平日里估计没有人住,只有两个丫鬟负责清扫,见有人来来十分惊讶,仔细辨认好一会儿,“是三小姐吗?”
“对,我来这里住两天。”
安凌瑶的记忆中,安折夕蓬头垢面,安府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她的样子。
看出她的好奇,丫鬟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娘说大户人家的小姐都不能得罪,我给四小姐洗过一次脸,便记住了。”
她带着安折夕往闺房里走,“这里的被褥都是新换洗的,小姐直接住下就行。”
“多谢。”
她还以为安府会是上下一脉相承的恶臭呢。
“我叫黄莺,小姐先休息,有事随时唤我。”
安折夕眯着眼睛点头。
待到傍晚,她的事迹安府已经人尽皆知,甚至传到了外面,黄莺把晚宴摆到桌子上时却一点不见异常,“四小姐,可以用膳了。”
安折夕拿起筷子,每个菜都吃了两口,“你不好奇我?”
黄莺低眉顺眼,“我只是服从主子的命令,其他的与我无关。”
“安怀呢?”
“在小姐到春山居不久家主就离开了。”
“还有脸问老爷在哪!”
外面,一个美妇人气势汹汹地走进来,看容貌跟安凌瑶有些相似,更加盛气凌人,“他们说你回来了我还不信,如今一看还真是,长得八成也跟你那从未露面但短命的娘一样吧,怪不得这么有手段。”
安折夕:“……”
要不是她知道事实她就信了。
她看着来人的脸,慢慢跟安凌瑶记忆中的对上。
“喂,当家主母跟你说话,你应该放下筷子站起来。”
妇人身后的丫鬟呵道。
“先,这是安府,不管是你主母还是侍妾,都跟我没关系。”
安折夕放下筷子,姿态散漫,“其次,你难道不知道,我现在是你们的债主吗?”
“债主?”
一回来家主不在,女儿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让她哪来得及细问今天生了什么,她指着安折夕,“你脑子是不是有病?还债主,你这么多年吃安府的喝安府的,到头来安府还欠了你是吗!
没良心的!”
安折夕拿过帕子拭了拭嘴,“你们家二姑娘才是正室所出对吧,那时候安家一贫如洗,正室为何而死?你为何会嫁给安怀?你就没怀疑他家另有隐情?”
凭借着安凌瑶模糊混乱的回忆,安折夕勉强将事情拼凑个大概。
妇人愣住了,手指顿在半空中。
“你当然怀疑过,你又不是傻子,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每天锦衣玉食,方圆百里都得尊称一声安夫人风光无限,不过坏事做多了,总会有报应的你说对吗?”
“另外,你要是手指不想要了,我帮你砍掉如何?杜姨娘。”
杜姨娘猛地收回手指,正室死后她很快扶正,安怀却把安折夕这个不知道哪来的野孩子带回来,她气疯了以为安怀又有了外室,为此没少磋磨安折夕。
随着安府水涨船高,她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个称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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