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凤臣见他一副不修边幅的落魄样儿,有些动了怒火,对于这位儿时玩伴的行为,他是颇有些微词的。
只是今日有正事要说,他不想一见面就吵,所以只拣些无关紧要的事说,并且有意克制住了声音里的不满。
“要一起么?”
冯启云问,收到一个冷眼之后,他满不在乎地将杯中物一饮而尽,然后说:“稀客啊,沈大人。
我想想,这是出什么事了?”
沈凤臣没理会他的话,反而说:“你称病多日,告假不去书院,原来是躲在这里喝酒?”
冯启云“啧”
一声道:“我以为沈大人云淡风轻,不关心这些俗事的。”
“你也太胆大了些……”
“还有人治罪不成?”
冯启云闻言哈哈一笑:“你别跟容轩那木头学。
天天学些琴棋书画这种姑娘家的玩意儿,皇上他受得了,我可受不了。”
“你这说法未免过了。”
听他把“琴棋书画”
统统划为“姑娘家的玩意儿”
,沈凤臣虽然知道他是故意这样说来发泄,但不由地反驳了一句。
冯启云嗤笑一声,不作答,只说:“你有事快说,没事就走,别耽误我喝酒。”
沈凤臣在附近拣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想了想说:“方才皇上到我那里去了。
问我要了些东西。”
“什么?”
“药……”
冯启云闻言总算是有了些反应,诧异地看了沈凤臣一眼,然后挑了挑眉:“看来皇上终于开窍了,这是想对谁下手?”
沈凤臣知道他误会为什么毒药,但也没有说明。
这等事还是不要流传的好,至少不能从他这里流传出去。
而且要说毒药,其实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他轻描淡写将瑞臻方才的情景讲了一番,然后颇为认真地说:“我总觉得,这次是有大事了。”
“大事?”
冯启云语调讥讽:“这巴掌大的地方,能发生什么大事?就算死几个人又能如何……”
“你总不至于醉到连邺王来过都不知道吧?”
沈凤臣见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声音中终于有了一丝恼怒。
“知道又能怎样?”
冯启云不以为意,先给自己倒了杯酒,才不紧不慢地说:“你若说是邺王……他反手云雨,岂是我们能抵挡的。
且安心吧。”
“你……”
沈凤臣还想说什么,却没防备被冯启云一把拉倒,扑在他怀里。
酒壶被带倒了,冯启云手上的酒杯也被抛至一边,酒液洒了出来,连沈凤臣衣服上都沾染到了不少,浓烈的味道立时散发出来,呛得他不住咳嗽。
冯启云一手将沈凤臣箍在怀中,低头在他耳边说:“你整日想这些,不如现在想想有趣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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