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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殿下已经选好了武器,那让我来选场地如何?”
细长的睫毛一颤,柏若风抬起眼,浅褐琉璃眸中漾着势在必得的光。
不仅应承,还会提理由了?方宥丞略显惊讶,换了个站姿抱臂而立,抬了抬下巴,“说来听听。”
柏若风轻笑一声,把早在来东宫前就想好的说辞缓缓说出:“长枪,向来多用在战事中。
既然这回我们都用它比试,那当然要配一个适合的场地。
当然,我不是说让殿下上战场,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骑马比试,按落马与否,一场定输赢。”
这听来很是冒险,甚至有些危险。
平地比武还能点到为止,骑马比试的不确定性太高了,坠马、踩踏、失手……如果是害怕受伤的那类人,一听就会拒绝。
不过方宥丞显然不在其中,它看上去甚至有些跃跃欲试。
春福开口劝阻,“殿下三思!”
方宥丞抬手一拦,“春福,去准备两匹马,牵去比武场。”
“殿下,现在天色昏暗,万一……”
春福不死心,还想再劝。
“这听起来岂不是更刺激了?”
方宥丞从听到柏若风提议起就忍不住激动了,他摩拳擦掌,上前拉住柏若风往外而去,“走,我们去选武器。”
东宫内就有太子专用的一个比武场,两个人用绰绰有余。
马匹绕着对方盘旋着,两双锐眸打量着对方,试图寻找突破口。
长枪锋锐,刺破空气时发出簌簌风声,犹如剧毒的长蛇,一朝飞起,狠狠咬上一口。
当两条毒蛇都发了力时,马蹄快速踏地声与银枪相撞的清脆声交杂,潜藏着两人浓重的呼吸声。
焦灼的状况一度把旁观的仆从吓得脸色青白,屏住呼吸,不敢眨眼。
尤其是春福,心底求爷爷告奶奶地祈祷着两个祖宗下手可千万有些分寸,伤了哪个都是个大麻烦。
然而对两人而言,无论是快很准的出手还是随时准备被对方击中的过程都带着淌过血液的畅快淋漓。
显然,柏若风小看了方宥丞,本以为短短几天不过纸上谈兵,没想到对方还真有些马上本事。
可惜方宥丞最后怎么挣扎,试图延长时间反败为胜。
还是被柏若风那横扫而过、凌厉生风的枪身打下马去,这一摔就摔了个实打实的屁股墩。
“殿下!”
春福尖叫着。
如若不是方宥丞抬手示意自己没事,他铁定已经冲了过来。
柏若风一手驭马一手提着银枪,汗湿的面上带着得意,那得意并不叫人生厌,反倒有种自在惬意的风流。
他笑眯眯在摔下马的方宥丞附近踱步,“殿下,承让了。”
他轻佻地抬起银枪,锋锐的枪头停在方宥丞附近。
方宥丞会意,抓着枪头下的棍身。
柏若风往回一抽,方宥丞就被拉了起来,他松开手,拍拍身上灰尘,“柏若风,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赢了你。”
“哦?”
柏若风跳下马,头也不回把银枪往后一扔,长枪完美落进武器架子里,他拍拍手,“赢了我,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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