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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顾得上他絮叨,柏若风早已压抑不住激动,埋头在蓝色的包裹里翻出一封厚厚的家书。
他直接揣进贴身的怀里,这才拆礼物一般和阿元拆开包裹。
新裁的衣物是侯夫人寄来的,还沾着轻微的染料味。
柏若风一一扯出新衣服打开看,衣裳抖落,一沓数目极大的银票从新衣口袋里掉出来。
阿元惊叫着忙不迭给他捡起来:“夫人太大方了!”
柏若风心下微暖。
扯出不少衣服后,包裹一下子瘪了下去,底下沉甸甸的。
柏若风探手进去摸了摸,摸出新打出来的小刀和鞭子等武器,不用说,肯定是爹塞的。
更底下还有几本兵书,柏若风捧在手上翻开,首页写的是柏云起的名字,随意翻翻,密密麻麻都是笔记。
阿元说出他的心声:“真不愧是世子。”
最后,柏若风竟还能从包裹里挖出个粗糙的干草玩偶来。
那玩偶扎着两个啾啾,脖子上绑了个蝴蝶结。
面部用木炭绘出黑溜溜的眼睛,没有鼻子,一个潦草的笑脸。
柏若风对干草玩偶爱不释手,唇畔的笑意就没下去过。
阿元一看这么丑的干草玩偶,想起脏兮兮的柏月盈在地上打滚撒娇闹腾的模样,也跟着笑,“诶呀,这肯定是小姐做的。”
“除了她还有谁。”
柏若风摸摸怀里有些厚度的家书,对阿元道:“你替我收拾好,我去书房。”
他已经等不及了。
柏若风抱着巴掌大的干草玩偶去了书房,把它摆在自己桌角,占据了一块不小的地方。
那木偶长得潦草又粗糙,大大的笑脸对着他。
柏若风没忍住点点它的眉心,仿佛戳到了远在千里外的妹妹额头,“你啊……”
他从怀里拿出那封家书。
信封面的红签上写着他的名字。
柏若风没忍住摩挲着这个名字,眸色渐暖。
其实镇北候夫妇待他很是不错。
只是经历和性格使然,注定柏若风不会像普通婴孩那样撒娇亲近。
他甚至是隐隐有些排斥与疏离的。
毕竟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走了呢?
想到十多年来夫妇俩在他身上耗费的精力,柏若风有些歉疚地从胸口抒出口气,他拆开信封,从里边拿出四张纸,一一排开,放在桌面上。
按先后顺序阅读。
第一张的字迹有些潦草,龙飞凤舞,连笔连得差点叫柏若风看不清字的本来面目。
话只有三两句,无外乎银钱不够了去哪取,被欺负了找谁帮忙,以及,告诫他离京城子弟远些,原话是说:“一个两个小白脸满肚子黑,把你卖了都不晓得。”
第二张笔迹娟秀,和信封红签字迹一养,写的内容是四张里最多的。
密密麻麻告诉他生活里注意哪些哪些方面,又提醒他年底记得回家过年。
现在才春季,柏若风数了数月份,他才来京城不足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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