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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陆寒可算体会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
他恨不得把一天当成一个时辰来过,每天都在想着,还有多少多少天,亲人们就要来了……
以至于在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里,他也忍不住走神了。
不过今天他也只是来应景的官员之一罢了,并不是主角,开开小差倒也无妨。
“来了来了”
一些早早等在港口的报子匆匆赶来向各位老爷通报,载着靳家小姐的大船已经泊在码头上了。
荣王府的人和这边的各级官员都站了起来,各自正了正衣冠,准备依次而出迎接钦差。
陆寒走在队伍的前列,和东南布政使并肩而行,时不时说上两句。
从船上下来的队伍相当长,赐婚使这些人自然要先过来和这边的官员说话,而靳家的人则护送着他们的小姐上了轿子直接往准备好的下榻之处去了——靳小姐不可能过来和男人们见面的,所以彼此都省下了不少功夫。
那位赐婚使也是鸿胪寺出来的人,其实就是陆寒的老部下。
陆寒如今又是高迁,赐婚使肯定要可劲儿地巴结他。
只是巴结了两句后,赐婚使的一句话像一个炸雷般直接把陆寒的脑袋给轰开了。
“陆大人,您家的夫人和公子、小姐这回也跟着船过来了。”
什么?
饶是陆寒养气功夫到家,这下也不可抑制地露出了震惊之色。
他用尽了所有的毅力才把心头的狂喜压了下去。
“他们也来了?”
赐婚使笑呵呵地说:“是呀,我们俩拨人马本来不是一道出京的,但正好在离京不远的驿站遇上了。
世子妃邀请陆夫人同行,陆夫人便跟着我们走了海路。”
怪不得,原来是这样陆寒恍然大悟,为什么芳菲根本没提过这事了。
因为芳菲的家书是在出京前发出来的,离京以后偶遇这送亲队伍匆忙上船来不及再写信。
也许,芳菲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惊喜吧?
接下来还有许多流程,但陆寒已经全然无心参与,只是木然随着众人行动而已。
幸好他在东南位高权重,大多数官员都存心讨好他,也就无人挑他的刺。
好容易结束冗长的应酬,陪这些京里过来的钦差们用了一顿接风宴,天色都已经黑透了。
陆寒的心早就飞向了自己的府邸,顾不上失态赶忙和众人作别,催着车夫快些回府。
他才从马车上下来,陆砚早就在大门处等着他了。
“夫人和少爷们安置好了吗?”
陆寒大步流星地往内院赶,陆砚一溜小跑跟在后面,脸上的喜色亦是极浓。
“都安置好了,碧桃陪着夫人呢。”
陆寒其实已经听不大清陆砚在禀报什么了。
他满心只想着他的芳菲,进二门的时候差点还被门槛绊了一脚,把官帽都晃歪了。
他索性把官帽抓到手里,一手提着官袍快步疾走。
才走到正院门口,就听到了孩子们久违的熟悉笑声。
“哈哈哈,这张床是我的了……”
这是志儿。
“凭什么呀,我就要睡那张,那张大些”
这是大头。
“都别争啦,看你们这样,就跟没见过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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