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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牧瑾登时变了脸:“放肆!”
谷氏吓了一跳,忙又磕头:“奶奶,奴婢是一心一意侍候您,这孩子便是生下来也是叫您额娘,您将他养在身边,奴婢必定不跟他亲近,这孩子将来心里眼里都只有您一个!
奶奶,奴婢愿意为奶奶生孩子,只求奶奶务必保奴婢一条活路!”
牧瑾听她说话越说越不像,不知道那么聪明的人怎么这会说话这么混账。
夏青和访蔓却吓了一身冷汗,深怕谷氏说出不该说的话,夏青在一旁呵斥:“你胡说什么?以为咱们这个府是个什么地方,以为奶奶是什么人?”
谷氏看着夏青:“难道还瞒着奶奶不说?不让奶奶知道?不让奶奶早早的筹谋,难道等别人取而代之,你们才甘心?!”
牧瑾越发糊涂,这些下头人到底有什么瞒住了她?
谷氏朝着牧瑾磕头:“奶奶就是要治奴婢的罪,奴婢也要说出来,奶奶生大格格的时候伤了身子,太医说,以后在不能有孕了!”
牧瑾猛的瞪大了眼,觉得天塌地陷一般,她以为不论千难万险她都能克服,她甚至对未来充满信心,却从来没想到过,她已经不能生育,没有自己的儿子,她要怎么在这后宅真真的立足?到头来她又算个什么?
她见屋子里的人都看着她,各种眼神都有,她最终垂了眸,只淡淡的道:“都下去吧。”
谷氏不敢在多说,急急忙忙的退了下去,夏青和访蔓几个不敢走,牧瑾抬头冷笑:“怎么?我不是主子?这话你们都不听?”
访蔓一听这话先落了泪,跟夏青几个在不敢多说,弯腰退了下去。
秋日正午的阳光,即便在灿烂耀眼,却在没有夏日的灼热,从雕着百子千孙图的月洞窗里透进来,明媚清澈到有些忧伤,牧瑾笔直的坐在榻上,阳光里几乎刻成了一副雕塑,一动不动。
访蔓站在廊下的石榴树前落泪:“奶奶心里不知道多难受,这可怎么办?谷氏也是,何必这么说?她安的什么心?”
夏青垂头丧气:“你也别说谷氏了,她说的也有道理,捅破了到也好,由着咱们左右为难,谁知道要耽搁多少事。”
又安慰访蔓:“你也别哭了,咱们不能先垂头丧气,得想法子安慰安慰奶奶,她这个样子不吃不喝的,旁人还只当奶奶容不下谷氏,到头来还叫人笑话。”
牧瑾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只觉得就是放在现代,忽然有人告诉她,她不能生孩子,她也接受不了,更何况是在这里,没有个属于自己的儿子,她这个人就像个笑话一般,到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
屋子外头忽然传来了猫儿的哭声,牧瑾还是怔怔的,访蔓在外头道:“奶奶,您就是谁都不顾还是要顾着大格格的,您身子要紧!”
访蔓抱了猫儿进来,递给牧瑾,牧瑾下意识的接过怀里,猫儿仿佛是知道自己在亲娘的怀里,很快就不哭了,吃着自己的小手指,黑亮的眼睛转着张望。
牧瑾忽的落了泪,用脸颊触碰着猫儿柔嫩的脸,罢了,罢了,她不是还有猫儿么?历史上的太子妃,四福晋不是都没有儿子么,路是走的艰辛了些,但又何尝是走不下去?悲秋伤怀于事无补,好好地活下去才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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