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的时候奶奶拐着弯说她的丫头没有好得戴走不了亲戚,借了去,现在也没还。
姨娘不敢开口要,也不敢声张,日日头上就戴着两朵绢花,好不可怜。”
碧阑、朱轩、紫阁三个才醒悟到东西没收拾,忙七手八脚将头面首饰都收拾起来,碧阑挑了个蝴蝶穿花碧钿用匣子装了掷在谢连城身后榻上,因谢连城的神情举止实在是她生平所未见的猥琐,冷笑道:“你们是谢家的,谁不知道谢家跟商家是什么关系,竟然来我们跟前哭穷?这个给你,看着不扎眼,却实惠得很,平时用着不显摆,大场面上用了也不寒酸。”
谢连城忙冲着碧阑喊姐姐,又求朱轩拿给他放在手上亲眼看了,探头想再看看稍次间里的东西比对比对、衡量衡量碧阑是不是捡了最不值钱的给他的,又见里头已经收拾干净了。
冷不丁地察觉商琴冷眼看他,忙正襟危坐,不敢做那鬼祟模样,笑道:“定叫姨娘藏起来用,不然……”
“做什么藏起来?就说是你父亲送她的。”
商琴坐在对面,看史妈妈给谢连城收拾,此时谢连城不做那鬼鬼祟祟惦记别人东西的样,老实规矩坐着,看着才像个书香门第的斯文小公子。
“姐姐糊涂,要拿出来,岂不是又叫奶奶想法子讹了去?”
谢连城心想这次当真不虚此行,虽被两只畜生欺负了,到底得了实惠。
史妈妈笑了:“六哥儿糊涂,我们虽不是谢家人,但往年也在谢家后头住着。
谁不知道你父亲是个多情人,一时眼里只有新人,一时睹物思人,又惦记起旧人。
谁知道他哪一日忽地又宠了谁。
叫你姨娘在三爷面前转一遭,提一提早先三爷没成家,你姨娘跟她两个如何患难与共在老太太、太太手下活过来的事,一准三爷会动心,到时候你姨娘再戴这簪子,说是老爷送她叫她配着早先的戴的。”
“那奶奶要是将这个也要过去配早先那个呢?”
谢连城睁大眼睛,因史妈妈给他上药揉到酸疼处哎呦哎呦地叫。
“别叫唤,又不是杀头,值当叫成这样?”
碧阑抱了手在一旁看着,“真真是傻子,史妈妈都说了三爷是个多情种子,不定哪一会就怜惜起旧人了。
这一年才开头没几月,连着赏了两样东西,且还记得早先那个是什么模样,可不就是你姨娘重新入了三爷的眼了。
这般,三奶奶糊涂了才跟三爷对着干,指不定还会将早先那个还回来呢。”
谢连城一拍头,笑道:“我当真糊涂了,还是妈妈、姐姐们聪明。”
商琴原要说的不是如何指点谢连城的姨娘争宠,但听史妈妈都已经说了,便不提那话,“你过来领着几个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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