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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远桥屈膝坐在棺材里,同西门伯言深情对望,一张嘴先咳嗽了两声,哑着喉咙道:“老先生,您早说您要来啊。”
一个棺材不少钱呢。
西门伯言拄着拐杖上前,浑浊灰白的眸子扫过一圈,呼哧呼哧粗喘几声才开口。
“老夫我一夜未眠,置身于萧郎君处地思索,却想不出更好出路,萧郎君说的没错,扶持静王才是正道,眼下也只有此路可走。”
这便是愿意出山,与他站队的意思了。
淤积胸口多日的浊气终于吐出,萧远桥慢慢躺回去,一口唾沫沿着干裂的嗓子滑下,疼得他龇牙咧嘴,险些哼出来。
他缓缓抬手,手背搭在额头感受片刻。
好像是发烧了……
众人眼睁睁看着棺材里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打了个响指,“来人,扶我回去睡觉。”
侍卫赶紧上前把人拽出来,萧远桥心情不错,走前特意同大家挥了挥手。
“诸位这么早起来上朝辛苦了,我也一夜没睡,实在撑不住,诸位聊着,我回去补个觉。”
路过西门伯言身边时,他脚步微顿,身子稍稍倾斜过去,“老先生,昨夜的事,就不必叫旁人知晓了。”
西门伯言颔首,“萧郎君放心。”
萧远桥在侍卫搀扶下回了昭德殿,兜头往床上一扎,眼死死闭上,就这么生生晕了过去。
这几日身子实在磋磨,先是服了口毒,又中了个箭,后头忧思甚重,撑到现在已是强弩之末,心中一桩事散去,人的精气神也随之垮掉,萧远桥这一躺就是整整三日。
三日后,几大碗药汤喂下去,一场令人惊心的高热才终于褪下。
萧远桥醒时,陆寂正给他往嘴里喂药,舌头好似泡在苦汤子里,麻嗖嗖酸溜溜。
“不喝……”
他半阖着眼,歪头躲开嘴边的勺子,咧了咧嘴,“苦死了。”
见他终于睁眼,陆寂把药碗往旁边一放,激动地站起来,“你醒了。”
萧远桥动了动躺到僵硬的脖子,问道:“我睡了几日?”
“整三日。”
“这么久?小喇叭还好?”
陆寂跳上床,低头盯着萧远桥看,“他自然好,倒是你,那天夜里你去做了什么?我问他们,他们都支支吾吾不肯回答。”
萧远桥眼神游离,打着哈哈,“别问了别问了,不肯回答就是不想叫你知道。”
“你险些丧命!
腿也险些没保住!”
萧远桥倒乐观:“太好了,我真是福大命大。”
陆寂先是跟自己生了会儿气,而后小心询问:“可是……有人给你苦头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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