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鸿嘴角抽搐:“大师,真是高人。”
闲话暂且不提,且说当日送走了陆银烟,两个军师就赶紧将自家大帅洗洗干净送去床|上挺尸了,又调了一整队的亲卫在外头守着不叫任何人打扰。
他们两个一头扎进了繁杂的公务里,两个大男人谁也没想到需要给被迫沉睡的顾安南留一个丫鬟小厮什么的,导致他在睡了一天一夜之后,活生生从梦境里渴醒了。
醒来时正是午后。
顾安南睡着的姿势不太对,整个后脖颈都是麻的,自己撑着身体半躺着挺尸,目光越过了床帘往外看,想瞧瞧是什么时辰了。
“啊,”
然后他看着眼前的景象默默地想:“原来我是死了。”
因为在他的概念里,如果活着,不该看到这么令人心动的景色。
冬日阳光温煦,他所在的内室干燥温暖,木地板温温润润,泛着一层古朴的光辉;内外室之间隔着一道圆拱形的镂空隔断,透过这层似有还无的遮挡,能看见外间的模样——
一张小摇椅,一只熬药的小炉子;摇椅上还躺着个乌发半散,正在合眼休息的美人。
是暮芸。
她看起来累极了,唇色格外淡薄,睫毛不住颤动,睡得也不大安稳。
这一刻,有阳光从窗户的缝隙钻进来,流连在她脸侧,将少女面颊上细微到难以察觉的绒毛都覆上了一层光亮,颤动的睫毛如同蝶翼,让人有种想要亲庡?吻的冲动。
从顾安南的少年时代起,他曾无数次梦到这个安静的午后,但他从没奢求过这一切会是真的。
他这一生吃过太多的苦头,以至于当他最想要的愿景突然出现在眼前时,他以为自己是死了。
是因为死了,且有点微薄的功德,老天才让他能再见她一面。
“嗤嗤——”
药炉沸腾起来,溢出的水被火激出呲呲的响声,顾安南背上的刀伤钻心地疼起来,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活着。
这里是牧州。
暮芸……回来了。
“什么?主母回来了?哪个主母?裴璐还是……殿下!”
何三的声音从院外咋咋呼呼地响起来:“真的假的!
怎么可能?!”
顾安南在心里骂了一万遍王八蛋,却赶在暮芸醒过来之前以最快速度躺了回去。
门扉吱嘎响动。
何三:“殿下怎么……是,他一直没醒,咱们出去说吧……”
他絮絮叨叨了一万句没用的话,而后终于问了一句关键的:“主母这次就不走了吧?”
闭着眼的顾安南竖起耳朵。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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