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南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她:“符老狗的生辰你记着作甚?”
暮芸稀奇道:“三十三州布政司使的生辰我都记得,吏部档案都写着呢,这些人何其重要,我当然……”
很好,记得一万个人的生辰。
就这样,顾大帅以一种暮芸完全猜不透的理由,生气了。
他生起气来十分隐蔽,即便是在张鸿何三看来也算“喜怒不形于色”
;但在暮芸眼里,顾安南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稍微一黯,她便能霎时看出端倪。
这厮从前便是如此,当年还在长安城的时候,若是自己一时兴起给了哪个美少年几串玉珠子叫顾大将军知道了,他当时不说什么,却会连日里用一种“我对你很失望”
的表情在自己跟前乱晃,直到自己猜出他到底为什么不高兴为止。
……实在是比小姑娘还难哄。
好歹是人在屋檐下,暮芸还是耐着性子猜了一会儿;直到顾大帅抱臂甩出一句:“你不必猜了,我不想听。”
向来以好脾气自居的芸殿下,终于怒了。
“你差不多得了!
是你要打牧州还是我要打牧州?!
这都什么时候了!”
她抬起小手照着顾大帅的脑门就是一掌:“你醒醒吧!
脑子里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点正经事?”
顾大帅被她打蒙了。
这一招的力道比起打蚊子还不如,与其说是打了他一掌,倒不如说是摸了他一把,临收手的时候还揩了一把油,也不知该说她是风流还是下流。
时间拉回到此刻。
徐青树颤颤巍巍道:“两位的情趣果非我等凡人能够理解的,不过……捅刀这种事真的这么值得纪念嘛?”
顾安南眼风一扫,徐青树立时噤声。
紧接着让人闻风丧胆的顾大帅一转脸,给了暮芸一个“你竟然还有脸说”
的表情。
也是奇了,这道暗伤被他经年日久地捂着,暗夜难眠和生死关头往往被他拿出来反复琢磨,每想一回都能在心里憋上一段说不出的恨,多少次濒临垂死,他都在心里得在心里骂一句娘——
天杀的暮氏兄妹,早晚得杀到长安去。
不将暮芸这背后一刀还给她,他顾安南就是死了也闭不上眼!
就是这么一口咽不下的恨,于他而言倒比续命老参还好使,保着他水里来火里去一路闯到了今天,本以为暮芸是无论如何也不敢主动提起的,没想到她竟然还大大方方地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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