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轰然大笑,那大兵耍威风竟然刷到了当家上司跟前,实在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热闹!
然而谢川流眉眼间还是淡淡的,好似天生来就没什么表情,世间也没有什么能引起他的兴趣。
锦袍发旧,乃似旧日王侯。
倘若他气色再健康一些,那也算是谦谦君子了。
只是这人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好像久不见日光似的,只一双眼尾微微泛红的眼睛深沉似海,微微垂着眼的时候,好似活在权力中心的翻云覆雨手。
“想起来了!”
许兰儿眼睛一亮:“殿下,你看他是不是有点像你?”
能不像么?
皇族十年如一日地端着,甭管五官长成什么样,只要出来混,都是一副风度翩翩的骄矜气。
只是谢川流性子格外古怪冷淡些,那股子贵气就都化作清冷了。
这厮若按名分算,还是她的表哥呢。
暮芸抱臂,目光在那年轻公子的腿上转了一圈,似笑非笑地哼声道:“兰兰,你再瞧瞧他是谁?”
兰兰凝神一瞧,呀得一声:“他他他他!
怎么是宣侯爷!
医学奇迹啊简直是!”
这也不怪她如此大惊小怪。
此人姓谢名川流,是先太皇太后的侄子,按说当年在长安城也该是数一数二的显贵人物,偏偏自幼双腿残疾,回回都得同一个木轮椅一道出现。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古怪阴僻才是谢川流的代名词,浑不似今日的谦谦风度。
“瞧着也不像传得那么吓人,”
许兰儿打了个激灵:“不过他怎么到咱们牧州来啦?”
不但来了,腿也不瘸了,还一来就做了牧州内城四大营之一的首领。
先是陆银烟,后是谢川流,竟然全都是当年她那座长安城里的人——就连张鸿都是自己亲手点的探花郎!
感情长安城里藏龙卧虎,竟都是给他顾家军准备的?
许兰儿似乎也察觉出了她的意思:“……那个,殿下呀,你自己不是也在这吗?”
暮芸:“……”
狡猾的顾贼,白虹宴上就不该给他下那么轻量的毒药,合该给他把药粉拌饭吃才是!
那边三个轻甲兵憋红了脸不肯信,又轮班上前挑衅了一番,反被谢川流捆成了三只粽子遛狗似地拉着要走。
柳四娘看够了热闹,颠颠地跑了回来,身边却多一个人——
这人真是不经念叨。
“四娘,不是让你来接殿下去幻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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