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于此,”
孙青用他那条铁腿在地上一划,金属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
那铁棍的末端将地上积聚的雨水从中间狠狠划开:“飞将峰下便是愿江,眼下正是暴汛之期,顾安南只要落峰,必死无疑!”
必死无疑四个字掷地有声,何三慢慢地抬起眼,若不是怀中的拂尘在发出轻微的颤动,他都不知道自己正在抖。
何三道人趁着孙青和暮芸对峙的功夫,悄然从后堂绕了出去,兜了一圈找到了刚刚“送狼”
回来的铁三石,压低声音急道:“我不是让你在外围等着令花么!
你怎么?!”
铁三石不及回答,那边孙青负手又道:
“顾安南就是个活牲口,我本就没指望箭阵和巨狼真能彻底弄死他……不过,那也不要紧,我放狼出去,本就是为了将他逼向另一个方向。”
暮芸静静地看向他,灵动的眼中裹挟杀意。
何三道人彻底急了:“老三,你说话啊!”
铁三石也烦得厉害,干脆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指着廊下的暮芸让他接着听。
“你真是蠢啊,孙爱卿。”
暮芸口中贬损,眼中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顾安南会水,便是落了江也未必就死。”
孙青上前一步,将他那长刀当个拐杖一样双手拄着,他深深吸起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去,仿佛是终于能呼出一口今日在这堂上被憋住的郁气。
“我要他死,他就得死!
因为——山下愿江之内,还有符大人数以千计的伏兵,正在等着他呐。”
愿江。
大江之内,舳舻绵延,符盈虚的妻弟陆禄在主船的甲板上走来走去,一双眼不停地望向头顶的飞将峰以及两侧沿岸。
以他为中心,数以千计的水军手执利器,都在紧张地听着周围的动静,微恐那个让他们等了一晚上的“大物件”
从上面掉下来,他们却没听见。
陆禄奉牧州符盈虚的命令,带着牧州水军倾巢而出;他出城时已收到了死令,今日是要配合着零州孙青杀了那个人的。
杀了那个他们甚至不敢直呼其名的人。
以数千人,杀一人。
暮芸双眼大睁,呼吸急促。
“怎么,你不知道?看来你只是找见了我的狼,却并没碰见顾安南本人啊。”
孙青笑了:“数月之内,守寡两次,殿下感觉如何?”
暮芸:“这不可能!”
“也轮到你说这句话了!”
孙青陡然激动起来:“暮芸,这都是你的报应!
是你们暮氏皇族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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