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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明章停在床畔,放下皮鞋,发现楚识琛睁着眼睛,乌黑发丝凌乱,酒气消退后皮肤过分苍白,残存的倦意显得整个人既冷清又脆弱。
两个人对视片刻,项明章说:“醒了?”
楚识琛试图撑起身体,稍一动,浓烈的疲惫将他席卷,毯子从肩头滑落,他才发觉自己未着寸缕。
昨夜的画面顷刻涌来,楚识琛想起项明章吻了他,他们双双失控,竟然在办公桌上纠缠……
楚识琛不堪再回想下去,衣物散落在周围,他捡起满是褶皱的衬衫披上,自下而上将纽扣一颗一颗系紧。
胸口的风光收入衣衫,项明章的视线也随之游移到楚识琛的脸上,惺忪退去,竭力维持着镇定,可依旧透出羞耻与惊慌。
项明章说:“我有一件备用的外套,可能不太合身。”
楚识琛开口拒绝,那么沙哑:“不用了。”
他默默穿上衣服,庆幸今天是周日没人上班,倘若这副难堪的样子被第三人撞破,他不知道该如何承受。
项明章朝床头走近一步,楚识琛犹如惊弓之鸟,猛地抬起头:“别过来。”
项明章顿住,心头一沉。
楚识琛穿好长裤下床,来不及穿鞋子,赤足踩着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他尽量站得笔挺,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
默了漫长的十几秒,楚识琛说:“项先生,昨晚的一切是场意外,就当没发生过。”
陈述的语调听起来无比笃定,项明章重复了一遍:“没发生过?”
“是,我认为这样对彼此都好。”
楚识琛强打着精神,“昨夜都喝醉了酒,丧失理智,天亮就应该忘记。”
项明章没有表情,因此喜怒难分,半晌,他道:“想必你以前就是这样一夜风流。”
楚识琛对二世祖的行径嗤之以鼻,现在自己也不遑多让了,他索性全部承认下来,自嘲地说:“没错,钱桦不是说了吗。
我本性如此,早就不是第一次跟别人结露水之缘。”
项明章道:“别给自己贴金,一次互慰消遣罢了,我跟你还算不上露水夫妻。”
楚识琛双颊微烫,压下羞愧:“那谁也不欠谁,更不必介怀了。”
“当然。”
项明章说,“就算真的上了床,我也未必会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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