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挨了打,一边忍眼泪一边写作业;宋玲就会出去应一声。
“孟觉呀,什么事?”
“阿姨,我买了新的游戏卡带,找罗宋宋一起玩。”
“宋宋不在家,出去玩啦。
下次再来吧。”
后来罗宋宋才知道,其实每次孟觉都不信的。
“除了我,你还会和谁玩?不对,应该说谁会和你玩?智晓亮又不贪玩。”
也是。
她没有朋友。
小时候,她第一次到白放老师家里去拜师学琴,躲在宋玲的背后,头上扎个大蝴蝶结,拉得她头皮生痛,眼角上吊,白放老师一听说她八岁了,直摇头。
“年纪大了。”
那时候学一门乐器在高校老师的子女当中很吃香,宋玲的理念是要么不学,要学就学最好的。
白放是格陵音乐学院的老师,培养过许多杰出的钢琴人才,他的话就是真理。
“才八岁呀。”
白放指指在琴房里弹琴的一个小小背影。
“和她一样大。
三年前来的。
我还嫌晚了。”
“她很聪明的。
她会弹电子琴。”
“聪明没有用。
学琴要的是天赋和时间。”
白放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问了她一个问题,“喂,小姑娘,你说人的一生是变老还是长大的过程?”
她下意识地去望宋玲,宋玲皱着眉头。
“老师考你呢,答出来了就能留在这里学琴。
好好想想。”
“变,变老。”
她听见沙发后头有人咕咕咕地笑,冒出来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一笑露出一对酒窝,手里还抓着一部任天堂,故意学她说话。
“变,变老。”
“孟觉!
我说过多少次,休息的时候不要玩电动,会影响手指灵活性。”
白放看了罗宋宋一眼。
“跟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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