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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我还敬重他是父亲的老部下。”
雷暖容冷冷道,“用心险恶。”
哎呀,原来她想错了,钟有初暗暗怪自己孟浪,起初还以为是雷暖容的异性朋友。
“我一开始并不知道雷再晖是领养儿。
他是长子,令人骄傲无可厚非,可是一旦知道他的身份——鸠占鹊巢你明不明白?”
“你怎么受得了他?自大,冷酷,专断……”
哥哥也觉得妹妹难缠。
钟有初送客回来,他正站在窗边喝水,杯中的冰块叮当作响,显然是动了些气。
钟有初摸着项链,轻轻走过他身后,冷不防一把凛冽的声音响起。
“觉得它很脏?”
钟有初并不是圣人:“我一直觉得它很脆弱。”
他将水杯放在窗台上,朝她走过来。
因为暖气足,钟有初在房内只穿了薄薄的驼色羊毛开衫,链坠正好落在锁骨处。
雷再晖伸手轻轻拈起那颗价值不菲的琉璃。
“至少现在不要摘下。”
这股气势令她不自在。
雷再晖在她面前展开了陌生的一面。
“如果不是生病,只怕已经被请去喝茶。”
陌生的那个雷再晖说,“国人的观念自古如此,再严重的罪,都可以用死来赎。”
现在这种结局反而好。
人生如此,只得残酷。
“可是楚教授肯签字让他出院。
他在好转。”
雷再晖双肩有些塌下来。
他们都将医生奉若神明,说一不二,不愿深思。
那天并无特别。
只是雷志恒特别通透,雷暖容特别温顺,艾玉棠特别慈爱,雷再晖特别沉默。
“再晖,这是你身份证明以及领养档案。
以后由你自己保管。”
雷暖容嗔道:“爸,你这是干什么?不要急急忙忙立遗嘱嘛。”
雷志恒正色道:“我们是寻常人家,没有遗嘱。
一切交给再晖处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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