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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是。”
郑大夫捋了捋下巴上的长须,托着掌心里那些尚在散发气味的粉末说:“这不过是药铺里再常见不过的雄黄散。”
“不可能!”
宁湘不可置信地低呼一声,“那明明就是砒霜!”
话音刚过,他或许也察觉出了自己言语的不合理,又迅速辩解道:“我是说,那东西明明会让银针变黑,怎么可能不是毒物!”
“二少爷,并非能让银针变黑的就一定是毒物,在药理上这是不通的。”
郑大夫看着宁湘急切的脸,只当他是在自己请教,便用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道:“雄黄散和砒霜瞧上去很像,但一个有毒,一个无毒,至于雄黄散为何能让银针变黑,是因为里面含有一味硫磺,银针遇硫磺也会发黑,方才我将这些雄黄散放到炭炉上炙烤,冒出来的那股气味便是硫磺的气味。”
“这……这怎么可能……明明……”
宁湘身子颤了两颤,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砒霜怎么会莫名其妙变成雄黄散,难道是被宁香儿掉包了!
?
“郑大夫,你真的没有看错吗?”
宁萍儿也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她的惊讶完全不比宁湘少,“你莫不是眼睛花了,要不要再仔细看看?”
“哼!
老夫行医三十年,纵使眼睛再花,一点砒霜怎可能分辨不出!”
见自己的结论居然被一个黄毛丫头质疑,郑大夫纵是好性子也来了脾气,抓起那一点剩余的白色粉末,冲宁萍儿喝道:“也罢,小姐你可看好了,是不是砒霜,老夫吃给你看!”
说完一样首,喉咙一滚便将那些粉末吃得干干净净,然后瞪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脸色难看的宁萍儿。
“萍儿,不可对郑大夫无礼!”
见苗头不对,柳氏赶紧将宁萍儿拉到身后,陪着一张笑脸对郑大夫道:“丫头不懂事,郑大夫您别跟一个小孩子计较。”
“搞了半天,原来那竟不是砒霜?”
沈氏惊讶地睁大眼睛,立刻转头对那两个依旧押着宁渊的仆人喝道:“狗奴才,还不快将三少爷放了!”
两名下人赶紧唯唯诺诺地松开宁渊的手,宁渊拂了拂袖,又冲沈氏拱手一拜,“孙儿谢祖母垂怜,如今得郑大夫一席话,孙儿此身,便可分明了。”
宁如海也料不到情势居然急转,既然从竹宣堂找出来的玩意不是砒霜,那便不能证明什么了,想到自己方才还下令要处死宁渊,他面皮便有些挂不住,紧绷着下颚冷哼一声,对宁渊道:“既然不是砒霜,你为何不早作分辨,莫名其妙收一些雄黄散在小厨房里,也是你自己多事!”
宁渊淡淡道:“父亲,方才二哥那般咄咄逼人,可给过我分辨的机会吗?至于那些雄黄散,孩儿是前些天听闻祖母腰痛,想到用雄黄散调和了药酒来按摩最能舒经活血,便买了一些在小厨房放着,不过是准备用来给祖母尽孝而已。”
他话音刚落,郑大夫也附和着点点头,“雄黄散调和的药酒却有舒经活血的奇效,老夫人最近因为天太冷,气血滞行而腰痛,我正想给老夫人准备一些,想不到三少爷如此有心,倒赶在我这个大夫前边了。”
沈氏一贯信任郑大夫,方才听闻宁湘与宁萍儿接二连三与他顶撞,本身便有些不高兴了,如今听郑大夫此言,想到宁渊如此孝顺,可准备给自己的东西居然被别人说成毒物,还差点套上了一个毒害亲人的罪名,更是心疼,忙对宁渊伸出手,“好孩子,真委屈你了。”
“是呀是呀,渊儿真是受委屈了,还好郑大夫慧眼识珠,为渊儿洗清冤屈,不然若是渊儿的罪名坐实了,还不酿成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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