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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底开始重新映上光亮,直到他拿着药膏走到床边她才发现房间里进来了一个人。
“医生说早晚要各按摩一次,把瘀血揉开。”
他重复了一遍医生的医嘱,在床尾坐下,“你自己力气估计不够,得我来。”
宁馥还记得今天上午那股钻心的疼,要不是真的那么疼她估计还哭不出来。
她有点儿后怕,本能地把脚往回缩了缩,却被手疾眼快的男人握住了小腿:“别怕,我轻点儿。”
床上桌和笔记本电脑都被他收到了旁边,宁馥拿起旁边的枕头抱在怀里,咬着下唇一脸郑重其事,好像准备好被惩罚似的看着他:“开始吧。”
宋持风看着有点儿好笑,虽然知道她肯定是要吃疼受苦,但现在也不是自己心疼的时候。
他低下头,不让宁馥可怜兮兮的样子扰乱自己,按住了她肿起的患处。
几乎与此同时,他听见宁馥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便再没发出任何声音,宋持风揉了一会儿,看她脚踝周围的雪白色的皮肤都泛起了红,药膏已经完全被肿胀处吸收,他才松开手。
抬头,宋持风看见小姑娘脸都憋红了,脑门儿上细细薄薄的一片汗珠,显得眼眶周围一圈也湿漉漉的,眼神却仿佛被一场大雨清洗过,格外清澈。
他心一软:“疼吗?”
“还好,”
没有印象里那么疼,宁馥松了口气,“比开胯好点儿。”
“开胯?”
练舞的人,虽然大多数都是童子功,但小孩子的天资也各有差异。
有的孩子身体天生就比别的孩子硬,每一次开背、开胯舞蹈房里都充斥着吱哇乱叫、撕心裂肺的哭声。
宁馥就是哭得最响的那个。
她的优势在于开窍后舞感很好,但弱势在于身体素质是真的不行,小时候她上舞蹈课,老师第一次上手给她扳的时候都惊了一下说:“噢,这么硬啊。”
但舞蹈老师可不会因为你硬就不给你开胯了,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宁馥上舞蹈课都是笑着进去哭着出来的。
她略有天赋,但绝非异禀,一路走过来的每一步上都积满了汗水与泪水。
这有多不容易,她怎么可以说放弃就放弃?
宁馥走神的瞬间,负面情绪再一次卷土重来,宋持风去洗了个手的功夫,宁馥又坐在床上垂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走过去,把她的床上桌和电脑拎下床,立着放在地毯上,然后绕到另一头把发着呆的小姑娘直接抱起来。
“你干吗?!”
宁馥吓了一跳,声调扬起质问的同时方才阴云般的情绪也一下如同被撞散的云,化成小小的颗粒消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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