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哑巧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抿了嘴。
“抱歉,”
裴真叹气,轻托了哑巧的胳膊。
她指尖微微用力,有淡青色的光晕出现在她指尖,一闪而过,哑巧却看见了,惊讶地张大了嘴。
裴真神色如常,道:“若是未英也这里,我倒也能帮帮他。”
她说着,抬起头来对上哑巧惊讶的脸色,微微一笑,“可惜不足为外人道也,只你晓得便罢了。”
她手收回的时候,哑巧察觉自己的手臂已经没了一点痛,她连连朝裴真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说出一个字。
是不能说,一旦被外人知道,引来觊觎的人,恐怕是杀身之祸!
哑巧应着,还同裴真小心提醒,“不是要紧的伤,以后不要用了!”
裴真弯了嘴角,哑巧虽不懂其中奥秘,却知道这是把双刃剑。
且不说引来觊觎的人,只说她用起来也颇有限制。
若是她的那柄长剑就在身边,她动用便会容易许多,可若剑不在身侧,她动用之后总觉身上乏力,精神不济,睡过去时,如同昏迷,周遭有人声动静,也都不及反应了。
好在哑巧臂上的伤痕不过是小伤,即便剑不在,也影响不大。
她安慰地朝哑巧笑笑,哑巧替她收拾了一番,下去了。
裴真静坐在房中一个下晌,暮色四合时,未英那边传了信进来。
拿掉绘春江花月的灯罩,裴真将那两角残片烧了干净。
韩烺把证据烧了,现在想要弄明白他到底知道了什么,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他亲口说给她听。
她问过,韩烺那时不愿多言。
现在,她还要再问吗?
他会说吗?
她又真的敢听吗?
烛火摇曳,春江波光粼粼,明月安静祥和。
裴真抱着臂站起了身来,望着这一副灯上画卷出神。
她决定离楼就是为了自由,为了不再被迫行不义之事,若是以不义换自由,这自由果真是她想要的自由吗?
她突然松开了手臂,挺直了腰杆,那笔直的身形如同一把藏于匣中的宝剑,她定定站着,吐出了一口盘旋胸中多时的浊气。
这件事,得从长计议了。
......
晚上韩烺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三更天,若不是今日他的夫人发了寒症,他不安心不踏实,他便在锦衣卫不眠不休也要捉住贼人。
到现在,连半个贼人都没抓到,他办案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败仗!
先说那男贼,本来已经是砧板上的肉了,可谁知从天而降三人,其中一人竟然能以一敌十,硬生生为那男贼拖出一条生路!
而后他们一路狂奔,血迹虽然有留下,可那几人明显是老手,处理得一干二净,只能查出贼人消失在了西城,可到底哪里,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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