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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瑜一针见血,连映雪却是不喜血光的,笑语道:“南宫兄何必挑拨离间,我雪剑门与沈府素无瓜葛,此番沈家有人死在雪域,我雪剑门自然也会给个交待。”
甘贤瞧一眼沈三爷,亦劝道:“三爷稍安勿躁,此事自有分较,无谓之争,岂不伤了和气?”
连映雪娇言软语,何等怡人,甘贤又给他安了台阶下,沈三爷既是好色如命又是好面子如命的,倒愿意赏脸,略和缓些道:“既然是连大美人的意思,老子就再等一会。”
“连大美人”
四个字一出,甘贤直要感叹这沈三爷就算是有九条命,也不够在白无恤手上活下来的,果然,白无恤看他的眼神愈发冷峻,像在看一个死人。
甘贤素晓得白无恤的行事,看来这沈三爷多半要下拔舌地狱了。
正闹得满屋子都是寒意时,清清瘦瘦的邹云打了帘进来,一看满座都是有头脸的人物,乖巧妥贴地道:“晚辈邹云给诸位前辈请安。”
“这小后生倒有点眼色。”
沈三爷冷哼一声,催促道:“好了!
人也来齐了!
连大美人快说杀我侄子还有爱妾的凶手是谁?”
连映雪从容不迫,请甘贤道:“甘庄主,你将寒鸦呈给诸位看看先。”
甘贤依言解开腰上挂着的的青布囊袋,抖落了袋口,将里头那两三只中了金色短箭的寒鸦丢到堂当中道:“这些宝贝可累煞我了,诸位好好瞧一眼罢。”
众人看那乌鸦也中了金箭,大多茫然不解,沈三爷疑道:“这金箭好眼熟!
就是这金箭取了我两名爱妾的性命!”
那邹云瞧清了,也忍不住掩袖轻声呜咽道:“这短箭害了我爹爹!”
连映雪看那邹云可怜,淡淡道:
“世上最险,莫过于人心之险;人心之险,莫过于人欲之险。
稚子何辜?必令其为覆巢下之累卵?”
连映雪难得这般沉痛,南宫瑜看着她,心照不宣般道:“门主果然是明白人。”
沈三爷却不耐烦极了,吼道:“卖什么关子!
有话快说!”
这话音未完,那沈三爷忽而面色发白,一动不动地靠坐在交椅上软了下去,喉咙更是像被人掐住一般,只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半句声响,众人定睛一看,原来他喉上哑穴正中了一根又细又长的银针,这银针恐怕还淬了毒,流入血脉,令人毫无气力、动弹不得。
此时,白无恤拿一旁的帕子擦净了手指,冷冷道:
“沈三爷还是不必开口的好。”
一时间众人都惊诧极了,没有人看见白无恤是何时出手的,更遑论看见他是如何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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