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解,薄娘子愁眉苦脸道:“三郎他怎么会中毒呢?还整整一月?”
宁晓蝶沉吟,道,“月前,三公子曾去过苗疆,莫非是那时就中了毒?”
阮娘最切实际,急急问道:“陶五柳你别说些有的没的,你就说解得了解不了罢?”
陶五柳道:“解自然可以解,不过我医术再精,也得先晓得这毒是什么毒才行啊!
我适才查看了三公子,脉象并不奇异,又翻拣了随安堂里间,可没看出半点带毒的东西,按理这月余来,日日中毒加重,这毒左右该在这兰若阁才对。”
陶五柳说着,又开始打量起这外间东暖阁是否有可疑东西,薄娘子亦如陶五柳一般四处翻拣,宁晓蝶却问道:
“可有办法令三公子醒来?三公子该晓得自己所中之毒到底为何物?”
陶五柳只愁眉道:“一时半会我也弄不醒三公子,三公子他是心内郁结、气血混乱,才会一时抵受不住昏了过去。”
阮娘想着这样胡找也只是个粗浅法子,找到何时才是个头?更何况当务之急是该弄醒三公子,她心下想到桑香,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渺茫机会也该试试!
阮娘心定主意,不再多话,匆匆步出了兰若阁往橘园去了。
橘园里头,桑香正在床上侧躺着,不曾好眠,只是一味闭着眼睛昏睡,却总是想起齐三公子在房里故意说给她听的薄情话,一字一句地砸在心上,如锥刺般。
桑香咬着唇儿,一动不动的,阮娘进门时,正看着她这副模样。
阮娘边喊着她名字,边扳过她身子,谁料桑香这会眼角竟噙着泪,倒不是大哭,只怕是周围无人、一时伤心终于忍不住落泪哩。
阮娘扶着她起来,道:
“哎呀,你还有心思自个儿偷偷哭,要哭等三公子病死了再不迟啊。”
桑香听了一急,懵然道:“他怎么了,难道是身上的毒发作了?”
“原来你早晓得!”
阮娘目光灼灼看着桑香道:“你居然还瞒着我,万一齐三公子有个长短,你!”
桑香低了声道:“我也是昨夜才晓得的,我只以为他今早清醒了该会唤大夫医治,怎么他……”
“他光顾着致气呢,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中毒不中毒?”
阮娘轻叹一声,道:“三公子也不知是怎么了,愈发傻里傻气的,从前他那样冷漠如一座绝峰不可攀的时候,倒令我们这些人心安些。
自从谢阿弱死了,他就跟山崩地陷似的,这会还中了毒,也不晓得到底是什么毒?你可有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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