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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了揉坐久了酸痛的腰,去卧室取了睡衣和换洗衣物就开始洗漱起来。
因为下渗慢的原因,齐昀舒很少会一直开着水任由花洒流着,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总跟着李江燃出去玩,走路走得多了的原因,身上总是不太舒服。
他将水温调高些,一边盯着脚下积水的情况一边冲淋着热水。
在水就快要满溢出淋浴区的时候关掉了开关,擦干身体出了门去。
他晾好洗干净的衣物重新回到卧室,开着空调的室内一向都干燥,他习惯在飘窗台上头放盆水。
端着盆子进来的时候撒出些水来打湿地板,齐昀舒取来拖布,在拖地的时候忽然发现,沿着柜子的一圈的木地板全都鼓起泡来,就好像被水浸透过一遍一样。
方才那点水肯定不至于,他蹲下身去,摁了摁鼓起来的地方,然后迟疑的拉开衣柜。
方才收拾过的柜子没了各种衣物的遮挡,下半截一目了然。
大片大片的水迹不管不顾的在里面四处蔓延,靠着地缝的地方甚至仍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外头冒着水,不断加深上头的痕迹。
照这个速度下去,不出今晚,整个柜子都能被这些水给泡发了。
齐昀舒跪在柜门前头,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什么也没说,只是起身来将里面的东西全都搬出来放到床上,床上放满了再往窗台上堆,一直到清空整个衣柜。
卧室和浴室紧紧挨着,就方才看那痕迹来说,这渗水肯定不止一天两天,只不过从前都被大包小包的东西给挡住了,所以才让他从来都没有察觉。
他拿着盆回到浴室,一点一点将里头的积水往外头厨房的水槽里倒,直到只剩下薄薄的一层浸在他脚下。
齐昀舒打扫好一切,身上几乎又湿了一遍。
他回到房间里,在一片狼藉里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看着被水泡坏的木质柜子,里头的水渍又变大了一些,他就这样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水会一直渗,他又能怎么办呢?
齐昀舒明明还算美好的心情在此刻开始突然崩塌瓦解,随着那个被水一点点泡透的老旧衣柜一起,连同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情绪的转变能来得这样突然,积压了很久的心情在这一刻决堤崩塌,他没有想哭的冲动,手上开始拿起那些堆在身边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往地上用力的扔,很用力很用力的扔,棉花衣服扔在地上几乎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他扔了两下,觉好像一点都没从里头得到半分缓解和舒缓,他忽然想扔些有分量的东西,能在碰到地板以后爆发出尖锐的碎裂声,炸开一地的碎片,然后划破他的皮肤,留下让他能感觉到痛的伤痕。
不管他破坏掉这件屋子里多少东西,他还是一个人,走出这件屋子,走出这个城市,他也还是一个人。
烂了的木头会腐朽发臭,他闭上嘴,就没人能知道他强撑着的躯壳里头其实是个多么破烂苍白的身躯。
他此刻无比希望能有个人出现在这里,哪怕他完全不认识他,只要能让他听见一点人声也好,让他有点这个世界仍旧好好运转着的感觉就行。
手机明明就在旁边,他只要拿过来就一定有办法联系上人,但齐昀舒伸不出手去,自尊和所剩不多的,念书时候的骄傲死死拉住他求助的手臂,叫他几乎就要不能呼吸。
他靠着墙缓缓跌坐在地,能做的只有拼命的大口呼吸。
干燥的冷气灌进喉咙里,很快就催得他咳嗽不停。
他咳了几声,浑身上下都随着一起发抖用力,明明没有那么难受,却还是忍不住的呛声,直到眼眶发热,鼻腔泛起一阵酸涩,他放开掐在脖子上的手,重新站起身来,在地上挑出一床散落的被子,抱起来往工作室的沙发上一扔。
空调重新开启,缓缓的冷风声往外头匀称的送着冷气。
齐昀舒躺不下去,只能坐在沙发上头,用被子草草盖了盖身体,望着外头的路灯余光出神。
他从来都没有想要自杀的冲动,即使在多年以前那样窘迫又毫无退路的境地,齐昀舒从来都没有想过通过这种方式来解决人生里的问题。
因为他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个晚上,周围的哭声和仪器的检测声好像变成刀子一样剐蹭着他的心脏,护士急切的呼喊一下一下猛烈击打着他的神经,钝痛的感觉从头顶一路蔓延到脚底,他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短短几个月就失去神采和生气的爸爸,他吃力的动动身体,然后轻轻握住他搭在病床边栏杆上的手。
小舒,好好的。
那是一句几近于无声的话,插着管子的嘴巴没有办法正常的闭合发声,齐越凛只能努力的掀起一点眼皮,他以为自己说出了声,实际上只有嘴角在随着他想象那样动了动。
齐昀舒站在那里,看着跑来的医生开始把栏杆往下头压,要推着床再次像之前很多次那样,对着带又失去意识的爸爸在已经残破的躯体上头再次留下一道密密缝合起来的疤。
齐越凛不知道,其实齐昀舒听清了。
他的全世界在那一刻都安静下来,只剩下眼前这个画面。
搭着他的那只手因为医生的动作重重的落回床铺里,各种仪器开始轰然运作起来,尖锐的提醒音一下一下洗刷去他眼前全部的彩色痕迹,在三条不同颜色的线条同时归零的瞬间化作血红的一片。
“滴——”
放在一边的手机响了,齐昀舒拿起来,李江燃的头像上头冒着个小红点。
“睡了吗?我刚刚玩手机忽然刷到这个,你看,好搞笑哈哈哈哈哈!”
又一次震动,对面发来个表情包,是个笑倒在地的像素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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