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心虚地往沙发那边看了看,堆出一个小时候做错事才会露出来的笑,才走过去,不知道该说什么,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好在晋晔很快就围着浴巾从浴室冲了出来,头发用干发帽包着,身上水渍都没擦干,在从浴室到客厅的路上留下一地水渍,微微蹙了眉:“爸,妈,你们怎么过来了?”
这模样放在晋文钊和沈知韫眼里几乎能算得上衣冠不整,他们面色不善地看了看晋晔,又看了看守在一边努力抓衣角的周呈,沈知韫先开口:“路过,看见你屋里亮着灯,以为进贼了,就上来看看。”
这谎撒的蹩脚,且不说他们是怎么能路过到他在小区内排的单元楼的,只说进贼这一条,哪有小偷偷东西还敢明目张胆开灯的?
他没去戳穿自己爸妈的谎话,拽着周呈坐到另一侧的小沙发上,主动解释说:“没进贼,我和周呈搬过来住两天。”
周呈手心都是汗,被晋晔拉住的时候还下意识往外抽了一下。
他是知道晋晔爸妈对于同性恋爱的态度的,也见识过晋文钊冲晋晔发火甩手而去,生怕激怒对方,惹得战火升级。
可晋晔死死地拽着他不给他抽出去的机会,周呈心脏怦怦狂跳着,冲晋文钊和沈知韫露出来一个乖巧式的笑脸。
晋文钊和沈知韫的确不是偶然路过,刚刚沈知韫的手机收到提示消息,说外送延迟半小时送达,可她没有点外送,打开软件看了一下,想起来因为晋晔注册了会员,这个APP上她用的是晋晔的账号。
他们平时对晋晔严格要求,希望晋晔在他们铺垫好的路上成为业内翘楚,但其实并没有监控晋晔生活的习惯,只是这一次却没忍住。
自打上回晋晔拿了和他那个所谓的男朋友的合影回家之后,一个来月的时间里,晋晔都只是例行公事地关心一下她和晋文钊的身体情况,态度非常坚决,没有以往聊到这个话题之后主动求和的意思。
晋晔是认真的,她的儿子这次不会再低头。
这种念头让沈知韫感到害怕,可来了这里,敲开晋晔房子的门,出现的却是属于另外一个年轻人的脸。
她和晋文钊都见过这张脸,在晋晔带回家的合影上。
而晋晔说“和周呈搬过来住两天”
,明摆着是委婉地在告诉他们,他与那个叫周呈的年轻人在同居。
当着外人的面,沈知韫保持着冷静和体面,可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淡淡地“嗯”
了声。
晋文钊上下打量了周呈一眼,到底是已经做到总师级别的大领导,情绪控制得很好,甚至还能做出和蔼的模样,对周呈说:“周呈对吧?小晋跟我提到过你,能麻烦你帮我和晋晔妈妈倒杯热水吗?”
周呈立即从沙发上弹立起来,忙不迭地说:“好,好。”
晋晔便松开了牵着他的手,轻声说:“水壶在厨房柜子里,和杯子放在一块,你小心点别烫了。”
周呈简直快要紧张得同手同脚了,他和晋晔这都什么命啊,别人家见家长都有个心理准备,他们俩怎么全都是被现场抓包!
他钻进厨房,关上厨房门,在里面叮叮咣咣地翻柜子,晋晔瞄了那边一眼,掌心还有周呈手心汗湿后留下的水渍,湿漉漉的,估计是给吓了个够呛。
而后他才看向沙发对面的晋文钊和沈知韫,低声说:“我们俩同居了。”
一家三口再度以“品”
字形对坐着,晋文钊看上去已经快要绷不住,皱眉低声道:“你这是认定要这样了?”
该说的都说过了,晋晔不想多辩白,反正也没用,只“嗯”
了一声,心底生出一种感谢新社会和感谢自由恋爱的庆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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