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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晚上?”
“六点半,都在牵记你。”
老狗吃着香烟说。
“牵记我?统共没见过多少次吧。”
图春说,“我看看吧,明天联系你。”
“一面之缘也是缘,缘分来了就要抓住,戆度。”
老狗叉着腰翻眼珠,图春笑了,一看场上,三打二的局面维持不下去了,肌肉男们都不打了,提着衣领擦汗。
图春起身,拍拍屁股:“我先回去了。”
老狗喊住他:“回去干什么啊?才几点啊,去洗个澡啊。”
他又朝那群肌肉男喊话,“啊去洗澡啊?”
大家纷纷响应,图春还在犹豫,老狗往他身上一靠,捏着鼻子嫌恶地说:“臭死了,你打的回去,出租车师傅都要嫌弃你。”
这么半推半就地,图春跟着老狗他们一块儿去了间水疗会所。
老狗和图春的换衣柜紧邻着,图春脱衣服,老狗不脱,闲坐着喝一罐冰咖啡。
不远处,有人在吹头发,吹风机鼓噪地响着,老狗和图春讲话,图春仅看到他的嘴唇皮翻动,听不到他说了什么,他不得不凑近过去,问老狗:“你说什么?”
老狗一把拉住图春的手腕,嘴唇贴着他的耳朵,说:“我说,你上次怎么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图春抱歉地笑笑:“有点不舒服。”
他已经脱了个精光,要去洗澡,老狗没松手,朝他勾勾手指,图春俯低了,老狗的嘴唇又贴上来,蹭着他的耳垂和他说话。
他身上很香,并非古龙水的气味,他用的是女士的香水。
“等下去酒吧啊去?”
老狗问他,“不会今天又不舒服吧?”
说着,他按住图春的小腹不轻不重地揉搓,戏谑道,“难道你比我多了个子宫?”
图春抽出手,笑着走开,等他洗好澡出来,老狗换了件浴袍,脑袋上还顶着他的卷发假发,胸部平坦了,一双大脚塞在拖鞋里,十颗脚趾头涂得红艳艳的。
图春走近了,老狗瞄了他一眼,说:“陈伯,天想他们都已经到了,啊是昊昊不在,你就不参加我们的集体活动了啊?你们是连体婴吗?”
“我和他们都不太熟……”
图春把浴巾挂在脖子上套裤子,坐下了穿袜子和鞋子,轻轻说。
老狗道:“多玩玩不就熟悉了吗?大家都蛮想和你熟悉熟悉的。”
他又一拍图春,问道,“欸,浴室里啊有其他人了?”
图春帮他去打探了番,回来报告:“桑拿房里有人,淋浴的地方没有人了。”
老狗裹紧了浴衣,说:“哦,那再等等。”
等到桑拿房里的人一一出来了,老狗拉上图春迅速冲进淋浴区,他要图春帮他把风,还不准他偷看。
图春老实地搬了张凳子坐在淋浴区门口,他听到里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问道:“这里啊能抽烟?”
水声更大了,没有人回答他,图春找了一圈,没看到禁烟标志,没有说不可以,那兴许就是可以了。
他点了支烟。
老狗磨了半天洋工,洗好澡,还要吹头发,补妆,补香水,非拉着图春给他参谋口红的颜色。
那几个肌肉男早就洗好了出去了,不停来电话催他们,等到老狗收拾停当,已近十二点,一行人这才驱车往酒吧去。
图春和老狗坐其中一个肌肉男的轿车,路过胥门时,不知怎么,图春想起了铃木说的伍子胥鞭尸仇人,头还被割下来吊在城门上的事,图春不寒而栗,进了酒吧,手背上敲好图章,他连闷了两杯威士忌,身子才又暖起来。
陈伯和天想确实都在,还有大头和阿明,图春和他们熟一些,自然坐在他们边上,他们也是第一次见这五个肌肉男,老狗站在图春前面互相介绍他的这两拨朋友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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