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墨存竟哽咽了,一时间说不下去,闭上眼,翻过身来摸索着简白珂的手,让她的手按着自己的脸,整个人瑟瑟发抖。
“结果,那个毒枭头子以为她是你的女人,找人弄死了她来报复你。”
简白珂猜到了,这样的故事是真的惨烈,她的手指动了动,摸到他眼眶涌出的泪,很烫。
“丹婷死的太惨了,我不知道怎么跟你形容,后来有大半年的时间,我都没法合眼,只要闭上眼,眼前就全是血色,哗哗的血。
当时我赶到的时候,墨元也到了,要不是他,我都不敢确认那个是不是丹婷,她身上几乎没一块好地方了。
我……我知道,他恨我,这是我造的孽……”
范墨存哆嗦着伸手抓住简白珂的手,握得极紧,捏得她骨节都发痛了,可她犹豫再三,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原来这就是他和范墨元多年的心结,确实,不是一个父亲这种事并不会造成滔天的仇恨。
怪不得范墨元一遇到孟丹婷的事情就三言两语地敷衍过去,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怕说了会令自己再崩溃一次。
贩毒集团的首脑会怎么样折磨一个怀孕的弱女子,简白珂甚至不敢去想,连让在部队摸爬滚打多年的范墨存都合不上眼的凄惨景象,想必一定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我亲手抓到了他,用了快两年的时间,然后我就退了下来,不管我的上级如何挽留,我也再不在部队了。
我怕有一天,我身边的人,全都因我而死,而我只能看着他们离开,哪怕事后为他们报仇,可那又能如何。”
范墨存闭着眼,继续交代自己为何到地方任职的原因,赵晓然一直心疼他,得知他有心离开部队,和范善罡商量之后,为他谋了个江南省份的副部官职,官虽不大,但锻炼两年后调回北京的可能性很大。
范善罡的一个多年老友是广电总局的一把手,对方早就留了个好位给范墨存,只等他在地方累积些工作经验便好晋升。
“那你究竟什么时候确定我和范墨元有问题的?”
简白珂微微阖眼,她还是想不透,自己究竟哪里不对了,她一向自诩入戏,不想早就被他看出端倪,她不甘心。
他收住了泪,飞快地抹了一下眼,低咳了几声重归平静。
“不得不承认,你在某些时候给人的那种感觉和丹婷很像,也许墨元是抓住了我对她有愧疚的心理,所以选定了你来接近我。
但他没算计到的一点是,我是个对自己感情很有数的人,我分得清什么是愧疚什么是爱。
我确实心疼丹婷,但我不爱她。
而他错得离谱的一点就是,我怀疑他把对丹婷的感情,一部分转移到了你身上,如果你们私下没有交集,我想他一定会疯了一样从我手里夺走你,可他并没有,这太不符合他的性格。
所以,我猜测,他一定是有不能和你在一起的原因,比如,你是他手里的棋子。
一个下棋的人,怎么能爱上自己手里的棋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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