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冷哼吓得刘知府冷汗覆面,他偷偷擦汗抬头再看,只见那位面色不豫,像极了那年血洗朝堂时的模样。
他正想着今日之事如何善了,就听韦容不知死活地喝道。
“小小长随竟敢如此放肆!
也不看看这是哪里!”
“哪里?是皇宫内院还是金华正殿?”
目光如电扫过厅中的正大光明匾额,“这四个字都敢乱用。”
“你!”
韦容愤而拔剑,看得刘知府一口气差点提不上。
“容儿休得放肆!”
“爹!”
韦柏重厉目一瞪屏退韦容,而后微微一揖。
“三日之内,老夫定给大人一个交代。”
看了看身后人的眼色,刘知府旋即道:“今日本官就卖韦庄主一个面子,还望各位谨言慎行,莫要惊扰江都百姓。”
随即抚袖。
余秭归望着两道离去的背影,只觉刘知府脚下虚浮微微打晃,而那位则步履沉实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师弟,师弟?”
她收回远眺的目光,回头笑问:“开饭了么?”
“十二,为兄方才说的你都当耳旁风了吗?我们出门在外……”
“完了完了,师兄又开始了,师弟都是你啦!”
听着身侧的训斥与抱怨,她没由来地一阵心安。
在这又风又雨的料峭春夜里,总还有一处是暖的。
“雷啊,劈死我吧!”
她轻轻笑开。
夜来风雨晓来烟,春色委尘断流年。
瘦西湖畔的“香海慈云”
常以春景闻名,而今落红遍地别有一番暮春风情。
只是刘知府此时无心赏景,他没精打采地站在桃花池馆里,浮肿的面容显出一夜未睡的疲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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