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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的热量仍旧源源不断的涌上来,心脏疯狂地跳动,这一切都让她头晕目眩。
直至手背上出现一道深深的齿痕,里面隐隐渗出血丝,容因才觉得头脑稍微清醒了些。
她抬手,摸上发间那根累丝曲形蝴蝶簪,紧紧攥在掌心中,攥得手指骨节发白。
容因一手扶着床榻,尽力避免发出声响,一边缓缓向床后那块狭小的角落挪动过去。
“小美人,我知道你在这儿,别躲了,快出来吧。”
“你若不出来,本公子可要亲自进来找你了哦……”
脚步声越来越近。
那人口中污言秽语层出不穷。
显然方才那一声已经暴露了容因的位置。
容因将下唇咬得发白,脸颊却滚烫。
不行,若再这样耽搁下去,只怕就算她离开了这个房间,出去后也无法维持意识清醒。
照这样下去,会出大事。
她阖上双眼,咬紧牙关,握簪的那只手抵上另一只手的掌心,用力一划。
“滴答,滴答——”
鲜红的血液汩汩涌出,接二连三地滴落,地面上绽开朵朵绚丽的红梅。
强烈的刺痛让她心尖一颤,眼尾霎时殷红一片,眼眶里溢满晶莹的泪花。
容因躲在角落,透过床边镂空雕花的罅隙小心翼翼地朝外窥探。
没多久,一双粉底皂靴便映入眼帘。
那人身着宝蓝色团花杭绸直裰,头戴银冠,油头粉面,生了一双三角眼,目光轻佻,脸上挂着邪笑:“小美人儿,别躲了,我都瞧见你了。”
说着,他猛然往床榻间扑去,却扑了个空。
“呦,还真不在这儿啊”
,没能轻易得逞,他也不恼,翻身坐起来,捏起那床薄被的一角,放在鼻尖深深一嗅,满脸陶醉。
“好香。”
容因一阵恶寒,浑身汗毛倒竖。
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变态。
片刻后,那人将衾被放下,站起身,继续四下搜寻起来。
随着他一点一点地靠近,容因恨不能缩成小小一团,小到肉眼看不见。
他每往前一步,容因的心脏就像被狠狠揪了一把。
但似乎是容因藏匿的这处角落太过狭小,他并不认为足以藏下一个人,竟目光随意地一扫,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容因捏着发簪的手紧了紧。
凭疼痛来维持清醒并非长久之计,若不能尽快脱身,恐怕无需他找,她自己就会暴露。
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拼死一搏。
打定主意,她漂亮的眸子紧紧攫住那人的背影,屏息凝神,强忍住浑身不适,缓缓地站起身,一点一点地从他背后靠近。
近了,
更近了,
容因将手高高举过头顶,眼看只有咫尺距离,她猛然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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