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飞快的将树枝夹在他断腿上,用长鞭缠绕固定。
将他一把拉起,左肩飞快的顶到对方的左腋下,手臂搭在自己脖子上,紧紧地扶着他的膝弯处,稳稳的背在背上。
因为这一套动作,大大的扯动了对方全身伤口,他痛的嘶哼一声,白凤自己都听得头皮发麻。
他全身的重量都压在白凤身上,方才躺在地上看不出甚么,这会儿背着他,只觉又沉又高,胸口的肌肉坚硬如铁,重得要命。
白凤忍着被压吐血的冲动,幻想自己是革命烈士,扛着炸药包炸碉堡呢!
这么一想,果真来了力气,呼哧呼哧的扛着此人健步如飞,只觉自己身轻如燕,再扛一打炸药包都不是问题!
白凤带着此人穿过陋巷,七拐八弯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撞,不知过了多久,待天边泛起红霞,她有些体力不支,正好来到一家农院。
院子里早起的老大爷正在喂鸡喂鸭,嘎嘎嘎咯咯咯哒的吵声立刻将白凤的视线吸引过去。
“喂,要不我们暂且在这儿借住几日?”
白凤侧头轻声询问,背上那人突然浑身轻颤,喉咙里发出咕咕的低吼。
白凤皱眉嘟囔:“哎,你的小语种我听不懂啦!”
说完便大步流星的朝那农家小院走去。
那老大爷见了打扮古怪的两人先是一惊,随即白凤连连解释,她长得漂亮,语气柔和,保证自己有钱了一定要来还恩。
那老大爷渐渐松懈,问:“你们想要暂住不无不可,只是我这儿地小,你背后的那名姑娘得和你挤一挤了。”
“妙极,妙极,这大妹子好伺候呢!”
白凤听他肯收留已然开心无比,哪想其它。
当即和主人家一齐将那人送入卧房,老头这才看清此人雪白的纱衣上全是斑斑点点的渗出的血迹,悚然道:“这姑娘怎么啦?”
白凤心下一惊,想到自己干的丧心病狂之事,又是愧疚又是胆怯,挡在那人身前,对老大爷道:“老伯,麻烦你请个大夫过来,诊金嘛……我来出。”
老大爷一听不用自己给钱,倒也欣然接收,给她两套干净粗布衣,走上前仔细瞧了眼躺在床上的那人。
两人视线相交,那老头暗自心惊,看了眼白凤,忽而笑道:“姑娘,我这就去给你请最好的大夫。”
老人刚走,他不安的挣扎,想要爬起,白凤一根手指便将他戳倒在床上,愀然不乐:“干嘛呢你,都伤成这样了还乱蹦跶,好好躺着别动。”
白凤看了看手指染上的乌黑血液,两人身上都是脏兮兮的,趁着老大爷没有回来,她赶紧去厨房生火烧水。
待白凤烧了两大桶水摆在院里,准备先给他清洗伤口,这一身的血土泥泞,若不清洗干净,免不了感染腐烂,届时就真的回天乏术。
她走近屋子,那人奄奄的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毫无生气。
白凤大惊,走过去摸他的鼻息:“你嗝屁了吗!”
待感到手指上一缕微不可及的热气,白凤才松了口气,“别睡了,起来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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