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做好丈夫的角色,让你的委屈和牺牲更有代价。”
“……”
糟就糟在她丝毫不觉委屈和牺牲,当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她很容易忘记两人是在演戏。
一桩本来很单纯的躲婚事件,为何会越扯越复杂?
白舞蓉瞥着他轮廓立体而优美的侧面,怎么想也想不通。
***
王佑鑫坦承,女人和爱情之于他,就如同甜甜圈一样,有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他一直认为,女人的柔润和细致,是上帝的杰作,而爱情,是上帝犒赏男人的礼物。
所以他喜欢谈恋爱,既能拥抱女人,又能拥有爱情。
故他对感情,总是较别人多了一份洒脱,好比他常自豪地大放厥辞——
“男欢女爱本来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我谈恋爱讲的是好聚好散,从不勉强人;若对方有别的心怡者,我会乐观其成。”
他和白舞蓉定下假结婚的契约之初,也曾那么自夸过。
因为他身旁从不欠缺女伴,对这个厌了、倦了,自会有人立刻上来递补,套一句成语可谓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
说他逢场作戏嘛,似乎又不尽然。
他觉得那只是他尚未找到令他停伫的女孩,所以姑且游戏人间,继续探花问柳,寻寻觅觅,直到他遇见了白舞蓉。
他始终不明白,老爸老妈逼他娶妻,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为何在见着她以后,才突然想出假结婚这个荒谬的方法?也始终参不透,外面的野花如此之多,何以他独独对她有着浓烈的霸占欲和情欲?
他一方面珍惜她,一方面又想占有她,这种矛盾的心态,总是无时无刻颠覆他的思绪,戳弄他向来沉着的意志。
乱了,一切都乱了。
他乱了方寸,乱了步履。
但他依旧不明白、参不透,直到现在。
他招来专机飞回台北,又驾车赶赴目的地,在艺廊门前放下白舞蓉。
此时东方将白,警方和消防队的人员业已收队,最后几名寥若晨星的围观人群和采访记者亦纷纷散去,火势已完全扑绝的残骸,仍冒着缕缕轻烟,已毁损一半的艺廊,像是座立于薄雾中的废墟,乍然瞥过,宛似一张灰调的风景明信片。
“小胡……”
她匆匆跑进艺廊,奔向颓丧的胡铁华,留下一抹余香。
王佑鑫透过车窗和艺廊的玻璃,看着她和胡铁华相拥,两人接着喁喁细语,靠得很近。
他熄掉车子的火,却熄不灭心中的火。
“可恶!”
抱拳重捶了方向盘,他几乎没有考虑,便愤然冲出车外,再刮进艺廊,俨若十级飓风,猛地扯住胡铁华的前襟,在对方尚未反应之际,即挥出一记强而有劲的全垒打。
“啊——”
胡铁华在白舞蓉的惊呼下,直飞出去,落点掉在左外野。
王佑鑫紧接着跳到他的身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劈头便是一顿老拳,并以坚毅无比的口吻,毫无往常的戏谑轻佻。
“该扁的臭小子,你是哪根葱、哪根蒜?居然敢抢我的老婆!”
烦杂的思维倏地敞亮,所有早先认为没道理的道理也豁然开朗,他霍地清楚执拗不让她回台北的理由,原来……
他根本没有自己想像得那般洒脱,他怕她被姓胡的抢走,毕竟“肌肉霸”
认识她有好几年,而他认识她不过才几天,却已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她,正如同他之前说的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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