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纱广袖一扬,衣袂翩飞,须臾之间,二人已从殿外到了内室。
夜色渐浓,摆在卧榻边的灯柱已有昏黄烛火亮起。
“坐着。”
清泽将她放到卧榻上。
“师父……”
凤凉凉动了一下想起来,脑子里分神想着师父的床可不能乱上,以前化形为人后,她常半夜三更摸到他房里要睡在他身边,结果被他拎着脖子往外丢,摔得次数多了,便有些本能的远离他的床。
“别动。”
他沉声命令着,转身到木架旁,在上头一堆瓶瓶罐罐里挑了个青白色的小瓷盒出来。
“师父?”
凤凉凉又叫了一句,清泽好像是已经消气了,同往常般取了药膏过来给她。
“师父不生气了吗?”
她不解的望着他,伸手想接他手里的瓷盒。
清泽没给,自己一掀衣袍坐到她旁边,搬起她两只脚放到膝头。
“师、师父???”
这下把凤凉凉给吓着了,惊吓之余想把脚拿开,可她刚一动,他就扭头盯着她,双眸幽深,一言不发。
“……”
凤凉凉不敢动了。
清泽似乎满意了,收回目光开始为她上药。
边沿绣了绢花的纱裙往上堆了堆,骨节分明的手指为她挽起裤腿,跪出了一大片淤青的双膝便显露出来,见状,清泽确实愣了一愣,转头看她,道:“以往罚跪后,也是这般吗?”
凤凉凉也愣了愣,然后才傻笑着说:“没关系,反正有师父给的药膏,每次都好的很快。”
以前每每罚跪后,清泽都会给她药膏,不一样的是这是他第一次为她上药。
“……”
清泽看着她,眉头一皱,薄唇抿了抿,接着手指往她膝头一戳,杀猪般的嚎叫声立即响彻整个太曦宫。
“师父我错了……”
凤凉凉含着一包泪,泫然欲泣地抓住他的手,“疼,好疼的,呜!”
“知道疼还不算蠢到无可救药。”
“……师父就知道罚我……”
“呵,诛仙台都敢跳,还怕我罚你?”
“……”
所以还是在气她跳诛仙台,可她是走投无路才会出此下策的……
凤凉凉扁了嘴巴,很是委屈的瞅着开始认真为她上药的清泽,“难道师父也认为梁小姐该死么,明明是天帝那个昏君,抓不到坏人就拿被坏人挟持的好人出气,哼!”
“凡人不管投胎多少次,只要她是凡人,命运依然归司命管。”
就算她这次救了梁秋月,但对方投胎转世后还是个凡人,天帝想抓她,易如反掌的事,所以她不要命的跳诛仙台,此举简直蠢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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