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先吃得个肚圆腹饱,才作罢。
接过婢女递来的帕子净了净手、脸,惬意地换了个坐姿,唰地一下,挥开折扇,很是悠哉地摇着,一副舒坦的大爷样,很是欠扁。
瞧他这般,必定是来找麻烦的。
平阳心里亦有了数,也不多言,嗔怪地觑了眼祁暮清,示意他若闲得慌,不如到一边陪儿子去。
由着冬梅弄好靠枕,半倚着身子,执起书卷,翻至方才被打断停下的地方,继续往下看。
妮儿发话了,祁暮清自然没了意见,松开紧蹙的眉宇,黑眸含笑,微颔了颔首。
暗里捏了捏佳人的柔夷,噙起抹淡淡的浅弧,眉眼间说不出的安逸、平和。
站起身,往前几步,小心翼翼地从凡雁怀里接过小文洛,又亲又抱,又挠痒痒,又扮鬼脸,哪里还有半分‘罗刹将军’的样子。
好一阵逗闹,直闹得小文洛拍手呵呵直笑,搂着他的脖子,直喊爹爹好,讨饶卖乖时,才心满意足地作了罢。
祁暮清那般铁心冷情的人,居然这般的不顾形象来宠溺小儿。
身边的侍婢们虽早已是见怪不怪了,可每每如此时,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
无不捂嘴偷笑,这哪里还是传言中“嗜血好杀”
的罗刹将军。
这边,慕容棋可没那么好的心情,更没了耐心来瞧这出戏码。
父子这般和乐耍闹,一家其乐融融。
当他不存在似的。
分明就是刺激他,刺激他一把年纪,还是个光棍。
想想自己,这三年来,南征北战,四海为家。
弃生死於度外,平叛征讨。
容易嘛?!
延之这臭小子,美其名曰:驻防京师,实则了:温香软玉,每日佳人在侧。
做得人父,享受合家之乐。
怎不令他羡煞矣,反观自己:二十大几的人了,孤家寡人,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尤其是这趟回来,偌大的侯爷府,除了几个必须的仆人杂役,小猫都难找到几只。
空荡荡的,黑洞洞的,怎么待着,怎么憋屈。
再看看其他几个兄弟,哪个不是娇娘在怀,儿女膝下。
更可恨的是:他各种空虚、寂寞、冷……他们是各种幸福、美满、甜……
这么一对比,想不爆粗口都难。
昨个,他只是去大哥府上,多蹭了会。
他那悍嫂子只差拿铁锤子撵他,唉,四下转悠了会,往日里的兄弟们,想在里面挑出个陪他去喝花酒的,都没有。
几天瞧下来,他是羡慕、嫉妒、恨,眼红的很;加之,长宁小丫头的各种冷淡无视,捎带着牙齿、心口都有点犯痒痒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今早他那祖宗姑母的话,更是一巴掌把他打入无间地狱。
见过说亲的,没见过那般架刀上脖子的逼婚?!
自己的终生大事,说甚么也不能这般草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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