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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过后,静下心来,突然地想起了皇后的好来。
平日里的温柔贤淑,体贴入微;他失意情伤时的柔声安慰、默默相伴;他荒唐度日时的静静相守、不离不弃……种种的种种,萦绕心头。
一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不觉,极力想要去弥补一些。
当即,翻身坐起,细细思量了半宿。
次日,难得起个大早,去上朝。
与众人议完例行的公事后,将立嫡皇子为储君的事情说了出来。
一时,众人神情各异。
或惊喜欣慰,或噤言不语,或面色淡然……真真地百态千样,甚是热闹。
冷眼旁观完百官的反应,新帝李朝勘心底暗暗冷嘲了番,抬首慢慢地环顾四周一圈,最后,似笑非笑的眸光定在了庆山王李思谏身上。
庆山王李思谏倒也一点不意外,捋了捋山羊须,半眯起眼儿,甚是和蔼地笑了笑,恭敬地弓身回禀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老臣亦心喜不已。
一切听从陛下……安…排……”
想缩头躲?!
好个老狐狸!
!
平日里的刁横,哪里去了?!
用不着他时,处处多事。
当真用得着他时,却脚底抹油地比谁都快?!
李朝勘心里由不得一阵腹诽,如今的自己早就不稀罕这帝王宝座,若不是身后的那一大家子人,自己只怕老早撂担子不干了。
登得帝位,方知个中的心酸取舍。
悔之晚矣,他自觉不够格,且无力胜任这位置。
偏如今,骑虎难下。
惟有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压抑、憋屈,再多的委屈痛苦,却只能深埋在心底。
朝堂内外,身边周遭;再无一个可以轻易信任倾诉的对象。
他只能苦苦熬着,挨着,忍着;直到后来的……忍无可忍,自暴自弃,夜夜笙歌,乃至荒唐度日的疯狂。
若没有皇后,他真不敢去想自己会变成甚么样子。
思及此,李朝勘暗暗心底苦嘲了一下,抬首,眸光再次环顾大殿一周,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殿上站着的每一个人。
就这么看着,微微浅笑地看着。
终敌不过这如针芒在背的打量,庆山王李思谏无奈地蹙了蹙眉,上前几步,拱手回道:“老臣以为:兹事体大,须得慎重。
若陛下当真执意如此,微臣亦只得奉命行使。”
寥寥数语,意味深长。
警告意味甚浓,根本不容他置喙的余地。
李朝勘寒眸眯了眯,身侧握拳攥了攥,终还是忍下了这口恶气,一抬手,猛一挥袖,不等御前太监上前宣布退朝,便早已拔腿气冲冲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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