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世人跟中的道德吗?”
燕兰玉大怒,知道儿子在讽刺她不守寡妇之道,丧夫后却依然着装打扮:“你敢批评我?你是向天借胆了?”
曲铰楚看着她,深黑的眼中没有一丝怒意,语音也平静如昔:“我从不认为,爹死了娘就得一直戴孝,娘爱作什么我也从不过问。
只是,娘若要用那样的眼光看人,那作儿子的就只得学着娘的标准。
从此,这间屋子,就只能是个丧夫寡妇的屋子。”
他直视着燕兰玉的眼:“母亲,您说呢?”
燕兰玉看着儿子淡漠平静的表情和冷澈不见底的黑眼,突然没来由地恐惧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儿子。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儿子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任她摆弄呼喝的孩子,而是个她掌握不住的可怕男人。
她踉呛退了一步,坐倒在贵妃杨上。
曲铰楚不再看她,眼神望向宋嬷嬷,她脸上的得意早巳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恐慌。
曲铉楚淡淡道:“宋嬷嬷年纪大了,曲府岂能落人口实,说压迫上了年纪的人在这里服侍。
从现在开始,准你告老还乡,你孝顺的儿子和侄女当然跟着回去孝敬你。”
宋嬷嬷和门外的宋总管都是大惊失色,他们这一辈子横行霸道,就是仗着是曲家的总管,一旦离开曲家,他们还能靠谁的势呢。
宋嬷嬷忙跪在燕兰玉的面前,哭道:“小姐,你就由着少爷这般欺负老奴吗?”
燕兰玉气得发抖,却在曲铰楚平静深沉的气势下,一个字也说不出话来。
曲铰楚冷冷道:“你也知道自己是奴才?你向长公主求情,是要陷长公主于不义,让世人笑话她厂
说完,他扬声道:“铁烈、贝彦,好好送宋嬷嬷和大总管回他家去。
吩咐守门的人,日后谁敢让他们踏进曲家一步,就跟着回宋家去。”
铁烈和贝彦大声应了一声,一把抓住宋嬷嬷和宋总管,宋总管凄声大喊:“你不能这么作!我是这里的总管,谁敢动我。”
铁烈兴高采烈地狞笑道:“你是总管?你的总管是爷让你当的!你是瞎了狗眼看不清事实!”
宋嬷嬷哀声痛哭:“小姐,小姐,您要替老奴作主呀!您才是曲家的主子呀厂贝彦手上使劲,吼道:“曲家本就是将军作主,他尊重老夫人,可不是怕她!你省省口水吧。”
铁烈和贝彦边骂着,边把呼天抢地的两个人给送了出去。
四周的仆役们个个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吭一声。
曲铰楚将手中的金饰放在小几上,淡淡道:“母亲,您好自为之。”
直到曲铰楚走了良久,燕兰玉仍然发着抖。
她心里知道,那不是气,而是怕。
她可以骂儿子不孝;骂儿子无礼,但是,她不敢。
她突然发现了,原来,她一直以来的尊贵,竟是如此脆弱得不堪一击。
半个月后。
冷风凛冽中,曲铰楚单骑来到了京城外的小镇上。
半个月前他在这儿找过一次,没有风恋荷的下落。
今日,他打算经过这里,往西边的山上去。
据他得到的消息。
风恋荷是药商之女,也许,她会到山上去采药材来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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