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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崔没有打算和她解释,她虽然气呼呼地进来,但是却没忘了正事,命令他捋起裤脚,给他扎针缓解疼痛。
她专心忙活,伊崔见她眼底透出隐隐的青影,精神状态看上去并不好,他于是慢慢道:“一点点疼痛,无甚大碍,你回去歇着吧,明日再看也不迟。”
“闭嘴,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呀!”
顾朝歌硬生生把他的话顶回来,只是气势不足,听起来不像发怒倒像撒娇。
伊崔把手中的文书卷了卷,她蹲着他坐着,这个角度特别方便他卷起文书,往她脑袋上轻轻一敲。
“呀,你干嘛!
我在扎针呢!”
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啊。
伊崔慢悠悠道:“在刘府待上几日,把胆子养肥了?”
顾朝歌哼一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病人就得听大夫的,大夫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是怪他不听话呢,还拐弯抹角地说,小丫头是有点长进。
伊崔微笑,卷书收回:“刘府的事情,你处理得不错。
只是稍欠考虑,不该把自己的命抵进去,万一出事,如何收场?”
他又在“教导”
她了。
顾朝歌嘟了嘟嘴,她就知道,刘府的事情他一清二楚,只是故意不跟她提前说明,憋着一肚子坏水要“好好”
考验她呢。
坏人。
见她不满,伊崔淡笑:“若不是你胆子太小扛不住事,我区区一个病人,何苦为大夫操心?”
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可是他也管得太宽,又不是她的谁谁谁。
“算了算了,我知道你是好心,我该感谢你的,”
顾朝歌不甘心地嘟嘟囔囔,“反正也没几日了,就随你好了。”
伊崔微微一愣:“什么没几日?”
顾朝歌瞥一眼放在桌上的那个长木匣子:“巧匠郑的东西我已经拿到,过两日我便该告辞,去完成我师父的事情。”
“那是何物?”
伊崔皱了皱眉:“是你师父生前的嘱托?可是难事?”
听起来似乎很关心她的样子,顾朝歌心里微微一暖,告诉他:“是为了我师父未完成的札记,也许三月,也许半年,也许更久,但无论怎样,我总是要替他完成的。”
伊崔长长的“哦”
了一声,然后闭口不再多言。
他既没有问那个匣子里到底是什么,也没有问她要完成什么内容,必须做什么事情。
他想,她不说,想必是不方便告诉外人的内容。
而他,说起来也只是一个和她有些熟悉的朋友,以及一个不怎么听话的病人,实在是没有这个资格追问,也没有资格阻止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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