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听他口风松动,十分欢喜,忙道:“亲家果然明理。
我也这样同媳妇说过,只是她年纪小,不肯听从,把我气的。”
何掌柜到底不是蠢人,听了这话,倒是知道了女儿是谁打的,更是定了要分家的念头,想了想,道“你们家姑奶奶如今在苏府倒是得意的很,我早听说了,如今已怀了小员外,苏员外宠得什么似的,想必这家里也照应不少。”
王氏听了十分得意,满口称是,还是朱大娘有见识,忙过来道:“亲家说哪里话,我们家姑娘不过是个小妾,上头还有正房奶奶呢,哪里就有力量照应家里了。”
何掌柜慢慢笑道:“朱大娘太客气了,上几日亲(qing四声)母还说,姑奶奶送出来二十两银子呢,我那小铺子折腾一年也不过挣这些。”
朱大娘不由埋怨媳妇多嘴,到了这个时候也赖不掉,只能赔笑道:“这些银子,都花费在了娶亲上,孙媳妇来的轿子我们都雇的新的,比寻常的多花了一倍呢。”
何掌柜不接口,只道:“我也不问你们要银子。
如今我女婿也十九了,娶了亲就是大人了,再盘桓在父母跟前,叫人笑话。
我的意思是,亲家给我女婿寻一间铺子,好叫他们小两口分出去过。
若是答应了,我们好说,若是亲家不答应,那说不得,我们两家只能丢一回子脸了。”
王氏听了,急道:“亲家,把这铺子给了他们,你叫我同大郎去哪里?”
何掌柜笑道:“亲母说什么话,你们开一开尊口,苏家富有半城,分你们一间铺子,还不是小事。”
又说:“如今我女儿病了,我只接她回去调养,等你们事办妥当了再来接吧。”
又约下半月为期。
王氏平日强横,到了此时也不得不应,由着何掌柜夫妇雇了轿子来将何氏接回去调养。
又说何氏只当父母做主,要和丁丰休离,待得知道父母真心,恍如晴空霹雳一般。
她是死过一次没死成的人,倒是怕了悬在梁上透不出起,勒得头要炸开一般的情形,不敢再死,自己翻来覆去想了许久,既很丁家骗婚,又埋怨父母无情,倒也横下一条心,只道,你们不叫我好过,我也不让你们痛快了。
叫丁丰接回去之后,便像是换了一个脾性,动不动就对丁丰呼呼呵呵,指来骂去,又使他洗衣煮饭,自己却是纹丝不动。
丁丰那时已知道自己的病根,早没了男儿气概,又觉愧对何氏,故此百般忍让,倒也一时相安无事。
这是旁话,先表过不提。
这里只说王氏见何掌柜夫妇接了媳妇去了,她不怨自己理屈,反怪何掌柜夫妇不通情理,不存善意,又恨朱大娘给了自觉硬话,也是闹腾了好一会子,筋疲力尽方才罢了,又道:“如今也说不得了,只好舍了我这张老脸,再去苏府走一遭儿吧,叫我们家团圆儿求一求苏员外罢。”
主意定了,自去梳洗睡觉,躺在床上忽然想起上回去的时候,叫门上的羞辱了回,如今团圆儿得势,就叫她替自己报仇,打那门子一顿;又想金氏上回也是狗眼看人低,忙着巴结姑奶奶去,如今看她还怎么得意,想到得意时,竟是笑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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